时寻堆起笑意:“对,之前我胆结石来治病,是柏医生治好了我。”
老师拍了拍时寻的肩膀:“好啊,认识就更好了。”
他转过头继续对沈院说:“我手上这边还有事,人就交给你了,务必帮我好好忽悠,实验室真的很需要他这样的人才,改天一定请你吃饭。”
“?”时寻疑惑地看过去,“老师,我听得见。”
老师瞪了他一眼:“混小子,就是故意让你听的。”
办公室的门一开一合,时寻被留了下来。
他向前走近半步,主动搭起话茬:“沈老师,请问我今天是跟着柏医生吗?”
沈院没说话,上下打量着他。
稍时,他问:“不记得我了?我们见过的。”
时寻朝身旁的柏沉故扫视一眼,在撞见对方眼底的茫然后收回视线。
他知道沈院是沈教授的父亲,但这些年他们并没有因为这层关系而碰过面,眼下被这么一问,着实是有点懵。
他讷讷地张张嘴:“好像……没有吧?”
沈院的双手向后一背,声音拖长道:“得是几年前吧,有一次我去查房,刚好撞见你在走廊里差点打了人。”
时寻慌张地瞟了一眼柏沉故,忙道:“怎么可能呢,我——”
辩解到一半,时寻的话音倏而卡顿,差点在医院动手的事,在他印象里确实是有那么一件。
那时候他才上大学没多久,身边有一个要好的朋友。
某天早上,他突然听说有个大二的学长喝多后拽倒了晚上在公厕上厕所的朋友。
他赶到医院时,朋友因为尾椎骨断裂躺在病床上动也不能动,门口却不断传来学长和他朋友们的奚笑声。
时寻一时愤然,差点在医院里动了手。当时有个中年医生来劝架,他完全没理会,现在想来,八成是眼前的沈院长了。
虽然那天没有真打人,后来也证实学长们的嘲笑只是误会一场,但那件事却的的确确存在过。
时寻无从抵赖地闭了闭眼,在心里谩骂自己曾经的年少轻狂。
他局促地抚了抚眉心:“抱歉老师,虽然我做得不对,但当时实在事出有因。”
时寻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简短地做了个说明,拼命修补着自己形象上的裂痕,生怕好不容易骗到手的柏沉故因为这件事对他好感全无。
沈院轻然一笑:“你紧张什么?谁还没有个年轻气盛的时候,只是你当时半分面子也没给我,我印象深刻罢了。”
时寻尴尬地扯动嘴角:“您还真是宝刀不老,记忆力惊人。”
他说着话,余光却始终落在柏沉故身上,观察着对方的脸色。
但那张脸上的表情却严丝合缝,看不出来任何变化。
沈院摆了摆手:“行啊,沉故,你们去吧,给他灌鸡汤的任务也交给你了。”
柏沉故应声,带人离开办公室。
两侧干净的瓷砖映着两人在走廊里前行的步伐,走了几步,时寻向柏沉故靠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