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歌小心翼翼、温柔热烈,又充满无数或可爱或笨拙的小心思。他会窝在一个不打眼的角落里画戚寒一下午,从操场人来人往画到只剩他们两个人。
除了初遇那次,两人再没说过其他的话,一个打球一个画画,等夕阳的余晖被吞噬殆尽,再一前一后地走回宿舍楼。
这是他们之间最舒服的状态,隔着一段不长不短的距离,盛着一篮不多不少的暧昧,没有什么直白露骨的情话,有的只是两颗青涩的心在慢慢靠近。
傅歌就像从树梢打下来的斑驳光影一般,悄无声息地照进了戚寒的生命,把他从噩梦里拖出来,变成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那是戚寒暗无天日的人生中最美好的两年,是把他从水深火热中救赎出来的光和信仰。
然而好景不长,终有梦醒时分。
从理塘回来傅歌和他求婚了,两人搬到一起方便准备订婚典礼。
他贴身放着的那半张绢纸手稿被对方看到,小beta一向对这种古香古色的东西感兴趣,问他能不能带回去研究一下,想试着做出一样的纸来。
手稿上面的分子式对不懂行的外人来说如同天书,戚寒没多想就给他了,当天下午他去画室找人时,看到的一幕几乎让他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住。
傅歌正背对着门口和一个男人聊天,男人转过头来,赫然就是打死他父亲的那个alpha!
尘封多年的回忆被一朝唤醒,噩梦中怎么都看不清的那张脸骤然清晰,戚寒像是灵魂离体一般看着眼前荒诞的一切,听到他们毫无忌惮的对话。
“小歌,把手稿带回来了?”
“带回来了。”
“戚寒那小子呢,拿下没有?”
“嗯。”
“怎么样,爸爸给你制定的捕猎计划好用吧。”
傅歌点点头,把从手稿上拓下来的绢纸和一个厚本子放到保险箱里,戚寒绝望地抬眼扫过去,看到那本子上明晃晃写着几个字——戚寒捕猎计划。
一瞬之间,天塌地陷。
戚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画室的,他失控一般冲到大马路上,被迎面开过来的车撞倒在地。
他半睁着眼睛倒在那摊血上,脑袋里只剩下一个残忍又不得不接受的认知——
傅歌根本不爱他,只是杀父仇人故技重施的一出好戏,目的就是接近他骗取手稿。
无论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都没有人把他从噩梦中解救出来,唯一拉他出囹圄的那双手,又以更惨烈的方式把他推入了深渊。
再也不得见天日。
仿佛为了让他彻底死心,半个月后傅氏集团旗下的中科制药推出了一款新型抑制剂,能够在五分钟内消解alpha的易感期。
他们甚至还用它来致敬四年前意外惨死的科学家——戚迹。
画室那一幕是戚寒崩坏的开始,订婚典礼当天收到的傅歌和别人的床照是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万念俱灰的alpha彻底发狂了,他将自己搜集到的证据在典礼上公之于众,把男人送进了监狱。
至于傅歌,他被掳回了那栋永远透着血腥味的小楼里,回赠了一段为期十四天的噩梦。
“把你折磨成这副样子,本来我还觉得愧疚。”戚寒卸下他手里的撬棍,粗砺的手一寸寸剥开他的衣服,“毕竟我是真的很喜欢你身体的滋味。”
他见过傅歌赤裸的身体,那两双长腿即便被粗重的铁链绑缚着也止不住颤动,被欲浪击溃时显出一种破烂又粘稠的美感。
“如果你一直是那幅失忆痴傻的模样,那我还能良心发现对你好点,但你就是学不会听话。”
戚寒抱着他站在楼梯底下,解下自己的领带,把他的双手拉高绑在楼梯扶手上,双腿则悬空着胡乱摇晃。
藏蓝色的绸带从他口袋里掉出来,戚寒捡起来就绑在了傅歌嘴上,殷红的唇咬着沾灰的绸带,银色的小转经筒就坠在唇边,随着动作轻微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