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beta刚被标记时自己是不知道的,因为他们的基因里天生就没有应对这种情况的经验。
所以傅歌要迷茫很久才能搞清楚自己的身体到底怎么了,然后对未知“怪病”的恐惧就会转换为满心欢喜。
他想起婚礼前的半个月,小beta总是没来由地傻笑,笔下的色彩愈发明亮可爱,整个人都被笼罩在幸福的粉红泡泡里。
可每当戚寒问起时他只会神秘莫测地摇摇头,被缠得厉害了就捏着画笔在他脸上画一道,软软地说:“要先保密啊,婚礼当天,或许我可以给你一个惊喜的。”
但世事无常,惊喜始终没有给出去。
爱人在最美好的日子里变得面目全非,傅歌再也没能告诉他自己有了一个终身标记。
如果不是这次重逢,戚寒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他曾经完完全全地拥有过那个男孩儿。
可标记一旦清洗掉就再也不能形成了,他失去了仅有的唯一一次机会。
*
周遭喧闹,仿佛整栋医院都变成了烤箱,脚下的楼道是温度最高的一根架子。
戚寒被豁开胸口,串在架子上,像是被从头贯穿到脚的腊肉。
无尽的悔恨炙烤着他,心脏被乱刀剁成肉泥,又浸泡在盐水里重新愈合,周而复始,没有尽头。
来往的医生护士行色匆匆,要抢救的病人在他身旁飞驰而过,戚寒像一具保存完好的尸体走在其间,只有不知道第几次崩开的伤口昭示着他还有一丝人气儿。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什么误会,他做过的事都清清楚楚地摆在那儿。
对傅歌的伤害不可能在第十四天戛然而止,苦痛和阴影会陪伴他此后的五年甚至整段人生。不放过他,也不放过戚寒。
Alpha感觉自己快要失去呼吸了。
他把自己拖拽进洗手间,藏在最里侧的隔间里,双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医生的话反复在耳边环绕,他却无论如何都不敢在脑内把那些字词连成句。
“比较奇怪的是,检查显示病人五年前就被终身标记了,但直到三年前他才预约手术把标记清洗掉,前两年你是还陪在他身边吗?”
“而且他选择的机构非常不正规,这才留下这么严重的后遗症,如果保养不好,以后的生活都有问题,年纪轻轻的怎么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呢?”
外人随口一问都能抽掉他的筋骨,为什么两年才做?为什么不选正规的医院?戚寒现在已经心知肚明。
不是伴侣还在身边,不是拿身体开玩笑,更不是还留恋alpha留在他身体里的那几滴信息素。
傅歌只是没钱。
刚重逢时他连一份薯条都买不起,怎么可能支付的起昂贵的手术费。
没人知道他这五年经历了什么,可能只是躲在某个暗无天日的小角落里,任由汹涌的发情热一遍又一遍地侵袭身体。
抑制剂不起作用,伴侣不在身边,他曾经为了抒解戚寒的易感期豁出小半条命。
可轮到他自己,却怎么哭喊哀求都得不到一丝爱怜。
就这样熬了两年,才终于把标记洗掉,但数不清的后遗症接踵而至。
反应迟钝,情感障碍,对外界本就微弱的感知也在慢慢丧失。
傅歌不是天生就噬痛的,他只是有过太多次求而不得,已经无法通过正常的交.欢来获得快.感。
可就在三天前,戚寒还用“淫.荡”来评价他现在的身体,他把傅歌失忆时摇尾乞怜的模样称之为——“性感”。
隔间的门板被撞得摇晃两下。
绝望的alpha一手扶着水箱一手捂着脸,几秒钟后,洗手间里传来几声压抑至极的抽噎,温热的水从他指缝间挣扎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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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之后有很多宝儿不看了,我写这章就有些不敢下手。
我知道现在一个接一个来确实太狗血,但这就是当年的事造成的连锁反应,拔出萝卜带出泥的,与其钝刀子割肉,几章揭露一个,不如把所有后果都扔出来扇攻一个响亮的大比兜。
他确实活该,错误他会慢慢弥补,小歌心里和身体的伤也会慢慢愈合,再给戚狗一个机会吧,不然小歌以后报复谁呢(bushi)
播报一下——
这趴还有最后一个较大反转(不虐身),然后就正式开始追妻,但我怕你们承受不住(也可能我多虑了),就...最后一个反转是保留还是去掉,问一问大家的意见,我根据剧情斟酌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