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你?”
傅歌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当着他的面一点点揩掉赤裸肩头上沾着的水光。
“我巴不得你生不如死呢。”
Alpha僵硬地笑了笑,“对啊……我还期待什么呢……”
不论是蛋糕还是安抚,“生日快乐”还是“抽信息素疼不疼”,傅歌都不会给他。
18岁的小熊先生唾手可得的一切都被他毁了,23岁的戚寒只剩下被抽干的腺体、恨不得一刀捅死他的爱人,和永远无法偿还的债。
他彻底脱了力,咬着牙把人放在地上,起身离开椅子时差点栽倒下去。
傅歌把指尖掐进掌心,紧咬齿关才能勉强站稳,漂亮的眼眸如蛇蝎般瞪大。
“怎么不做了?你不是想要吗?戚会长不是最喜欢这样?”
他脱掉衬衣,赤裸着站在戚寒面前,只要闭上眼就无法遏制地想到那十四天里加诸在自己身上的一切,愤怒刚利的壳子下是永远挥之不去的恨和恐惧。
戚寒站起来,苍白地为自己辩解:“我没想……我不做的,你里面还没长好……我就只想你抱抱我……”
他说着僵硬地动了下手指,心知肚明:“况且就算长好了……哥也不会给我做的……”
傅歌嗤笑一声,“我的意愿有这么重要?你现在又摆出这幅假惺惺的样子给谁看?”
他向前一步,给他看自己脖颈和腰间至今还残留着的情爱过后的浅淡淤青,质问道:“你没做过吗,嗯?”
“欺骗我、利用我、折磨我、羞辱我、虐待我!这不是你做的吗?你不是高高在上以此为乐吗!来啊!现在还装什么烂好人!”
“划拉”一声,桌上所有东西都被傅歌一把掀翻,戚寒插了18根蜡烛的生日蛋糕倒扣在地上,唱着生日歌的莲花灯也被砸坏。
这下再也听不到有人和他说生日快乐了。
Alpha沉默地看着这一切,呆怔了良久,最后只是抬起步子走到他面前,颤抖地伸出手。
傅歌条件反射般后退,惊惧地闭上眼。
戚寒的动作停住,他眨了眨眼,小心再小心地帮他拉好衣服,从始至终都没碰到他一星半点。
“回去睡吧,很晚了,你明天还要输液。”
戚寒说着拿起他藏在桌下的画册往外走,一个下午他快把傅歌两年多的画翻了几十遍,边走边呢喃:“你想要我的命,等你……病好了,我会给你的……哥想要的,我都会给。”
“站住。”
身后的人突然叫住他,戚寒脚步一顿,千疮百孔的心还是不长记性地燃起最后一丝希望。
哥会不忍心他真的去死吗?
可转过身却看到小beta朝自己伸出手,“把画册还给我,你不配看它。”
“……”
戚寒苦笑着垂下眼,双手环抱着画册,这是唯一能陪他度过易感期的东西了。
“这是画给我的。”他试图为自己争取。
傅歌说:“这是画给小熊先生的。”
戚寒哽咽着后退一步,“可我就是小熊先生……”
“你早就不是了!”
傅歌一把抢过画册,拿起戚寒点蜡烛的打火机,“轰”的一下干旧的画纸瞬间被点燃,火舌叫嚣着直冲而上,刹那间将画册吞噬其间。
戚寒显然没预料到他会这样做,不管不顾地冲过来扑进火团里,指尖马上要碰到火苗时,傅歌把画册一脚踢开了。
颤颤巍巍的手猛然停住,戚寒跪在地上,呆愣地望着自己脚下,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多少了:“哥,你要把我仅剩的回忆都毁掉……是吗……”
傅歌冷眼看着他低垂的发旋,迟钝的心脏被牵扯得生疼,“那是你的回忆,却是时时刻刻提醒我自己有多蠢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