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
戚寒想笑,可勾起的唇角边又滑过涓涓热泪,发疯似的想抱他,可指尖颤动良久却只敢碰碰他的脸。
“宝宝,心肝儿,小祖宗,你把话说明白,说清楚,我还、还有……”
话音一顿,他哽咽地说不出话来,手掌握拳抵着鼻尖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让过速的心跳稍微缓和,“我还有机会对吗?我们还有可能,你愿意……原谅我?”
傅歌仰头看了他好一会儿,倏地别过头,再转过来时眼眸里揽着婆娑的晨雾,“如果不愿意…我现在是在干什么呢?”
指尖牵着戚寒的衣领,向后拨开后露出他双肩的伤,溃烂的腺体,还有后背狰狞的刀口。
小beta的眼尾逐渐湿润,像是心疼至极:“你那天伤的那么重,几乎露出骨头了,还拿着那张小熊求我不要生气,我该有多冷漠无情才会无动于衷呢?”
“嗯,嗯我知道了……”戚寒的眼泪破堤而出,心脏被天大的惊喜砸成粉了,“哥心疼我,哥还会心疼我对不对?”
“不止心疼的。”傅歌沁着泪的眼突然弯起,像是和自己和解,也和戚寒和解。
“再恨再不甘又有什么用呢,肌肉记忆永远骗不了人。我提起笔就想画你,放下笔脑中还是你,因为仇恨所以违背自己的心意一次又一次去伤害你,但当你被推进手术室时崩溃绝望的却是我……”
他闭上眼,翕动鼻尖发出一声抽噎,望向戚寒的眼神依恋又渴望——
“阿寒,五年了,我折腾得太累了,那些前尘旧怨就翻过去好不好,我想停在你这儿了。”
而戚寒的回应野是当场抽了自己一个巴掌。
响亮的声音炸开,他左半边脸腾地红了。
傅歌吓了一跳,不等问就看到他转身跑进卫生间里,打开水龙头往自己脸上泼水。
冰凉的冷水一遍遍冲刷着发热的脑袋,抹了发胶的额发全耷拉下来,直到领口全部打湿,他才红着眼跑回来,打开手机录音:“哥,再说一遍可以吗?我求你再说一遍,我要每天都听。”
傅歌破涕为笑,温柔地揉了揉他的脑袋,“才不给你录音,用这个换好不好?”
踮脚圈住人脖颈,他在戚寒的鼻尖落下一个吻。
“以后我们好好过,婚礼蜜月你都补给我,好吗?”
“好!好……我补给你……”
他不管不顾地把人揽入怀中,埋头在他肩膀上哭的语不成调:“哥,这次我一定会好好珍惜你,好好爱你,你给我一个机会……”
傅歌乖驯地蹭着他的脸,婆娑泪眼转瞬间变得阴狠,他冷漠地垂下眸,一字一句道:“好啊,我会给你的。”
*
戚寒给自己设想了一条漫长到看不到尽头的路,甚至已经做好了永远都不会被原谅的准备。
可行至中途却突然被傅歌一把抓住,告诉他:“不要再辛苦了,我们以后好好过。”
如同溺水的人放弃挣扎后突然被灌入氧气,坠崖的人摔成肉泥前突然被树杈拦住,他像是感受到一种近乎劫后余生般的天大惊喜,把他砸晕灌满,以至于当天晚上就发了高烧。
一路烧到40度,额头烫得能捂两个蛋。
医生进进出出好几次都没找到病因,还以为他是突发了什么未被医学探寻到的顽疾,只有陈行知道他是太高兴了,激动得差点翘了辫子。
“修成正果了这是?”陈行给他削了个苹果。
戚寒没接,躺在床上放空,手臂虚搭在额头上,“你去帮我办件事。”
他拿出一把钥匙给陈行,交代道:“百山路十号的FH画廊,那里有小歌全部的画,去帮我取出来。”
“得。”陈行握着钥匙抛了一圈:“给他的惊喜呗。”
戚寒敛上眼皮,没有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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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高热来的快去的也快,第二天一早烧就退了。
不仅如此,戚寒的办公效率还直线上升,连抽信息素都没再喊疼,陈行每天骂他一百遍忒不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