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好,我最听话了。”
检查腺体时戚寒没让傅歌陪同,因为处理脓水和腐肉的过程实在太过血腥,他怕人受不了。
绕是痛感大大降低,他也疼出了一身冷汗。
医生先帮他把溃烂的腺体外层整个撕掉,里面包着的脓水混着信息素全部流了出来,要用棉球蘸酒精一点点擦干净,再给那层粉嫩的新肉做一次彻底的消毒。
以上程序全部结束,才开始检测腺体等级,第一步就是用软针抽二十毫升信息素出来。
“会长,我们直接开始吗?”医生有些为难,“傅先生交代过您有尖端恐惧,用针前要提前叫他。”
戚寒眨了眨眼,做了个深呼吸,直接背过身去,“不叫他了,他看了又要心疼,你速战速决。”
“好。”
“好什么?”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傅歌推门而入,把他俩抓了个现行。
“刘医生,他胡闹你还配合他?”
医生尴尬地摆了摆手,戚寒有些无奈,“哥——”
“我不是你哥,打针还要背着我。”
戚寒闻言心口一颤,知道他这是真生气了,连忙走过去拉住他的手,“没背着,我正要去找你呢医生就把针拿出来了,他手脚忒快。”
刘医生:……我谢谢你。
傅歌哼他一声,陪他一起坐到床边,看了一眼医生手里的导流管,“要抽多少啊?”
“二十毫升,不多的。”
傅歌抿了抿唇,抬手在他额头上擦拭一圈,果然抹了一手的冷汗,“现在开始怕了吗?”
“嗯……我可能一辈子都克服不了这个东西了,尝试了几次都做不到。”
“克服不了就克服不了,我在呢。”傅歌站起来抱住他,让他的脸埋进自己小腹上,“还记得那句话吗?”
戚寒笑了:“一辈子都不会忘的。”
两人异口同声道:“永远都不要怕,我一定会保护你。”
*
这是第一次,戚寒在有傅歌陪伴的情况下抽信息素,感觉新奇又莫名让人泪目。
他曾经在医院给傅歌抽了两个月的信息素,那间小小的抽取室里至今还留着他挣扎逃窜的痕迹。
束缚椅用坏七把,导流管断过九次,两个月的时间抽出整整一千五百毫升信息素,小beta用了二十七管,倒了五管,却从没拿正眼看过他一次。
他疼到恨不得自残时傅歌在门外对祁川表示感谢,他因为不良反应剧烈呕吐时傅歌在花园里给祁川送汤。
可后来不仅那锅偷来的汤被小beta全部打翻,就连他痛苦到跌下束缚椅向傅歌求救时,小beta也只是给了他一句风轻云淡的话:你怎么还不去死啊……
他不是不会疼的,人心都是肉长的。
只是那时候没人记挂,无人惦念,所以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吞,直到今天被傅歌抱在怀里了,迟来几个月的委屈才蜂拥而至。
“哥……”他闭着眼小声恳求:“你把我抱紧点……”
往事种种历历在目,脑海里满是那种任人宰割的无力感和肝胆俱颤的恐惧,医生的手指刚放上来他就先绷紧了后颈,等针尖刺进皮肤后连心尖都在颤抖。
“啊……”戚寒咬紧了齿关,哽着脖子哆嗦,从喉咙里挤出两声压抑至极的哼叫。
傅歌都能感觉到怀里的人抖得有多厉害,冷汗甚至透过衣服沾到了他的小腹。
“没事,阿寒,不怕,不要怕,我在呢,我会陪着你……永远都陪着你……”
怕他咬到舌头,傅歌直接把食指抵进了戚寒口中,alpha一开始摇着头拒绝,可是医生退针时速度太快,针尖快速挑过皮肉的感觉让他顿时失控,一口咬在了傅歌手指上。
“唔——”小beta痛得低叫,又立刻抿紧了唇,等戚寒张开嘴的那一刻迅速抽回了手,却还是被人捉住了。
他纤细的手指上留了一排紫红的牙印,第一个指节下方还渗出了血珠。
“我给你咬出血了……”戚寒唇上沾了一抹红,握着他手腕的手有些抖,喘息更是急促。
傅歌笑了笑,随便抽了张纸把血抹了,问他:“你只告诉我刚才有特别难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