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楼外声势浩大地布了三层警戒,另有两组医疗小队时刻待命,高空吊车每隔十五分钟就要给这里大面积地喷洒一遍气味阻隔剂,以防戚寒的信息素泄露出去引发其他alpha失控bào • luàn。
甚至有医生提议立刻中止对戚寒的生物安抚,改用药物镇定,他们担心傅歌和他共处一室会有危险。
毕竟没人会相信一个beta可以安抚enigma的易感期。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下午六点戚寒抱着傅歌迈出商会大楼时,没有任何失控过的迹象。
他衣着整齐,仪表端庄,信息素也收敛的极好,除了脖颈间闪着一层湿热的汗珠之外,浑身上下没有一点进入易感期的样子。
医疗小队怔愣了下,面面相觑地纳闷,迟疑两秒才拿着仪器围上去要测量他的阈值以及心跳血压。
戚寒微微颔首说“稍等”,先绕过他们走到车边,把怀里熟睡着的小beta轻轻放上去,温声细语地哄。
从医生的视角只能看到他弯着腰亲昵地和车座上的人说了什么,随后一只纤细的手有些颤抖地从毯子里伸了出来,戚寒立刻握住,放到嘴边轻吻。
“乖一点,我做个检查,五分钟就回来。”
裹在毯子里的人抖了下,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浓黑的睫毛濡湿在眼皮上,可怜兮兮地发颤。
傅歌像一只被雨水淋湿的小猫,探着毛茸茸的脑袋蹭了下他的指尖:“那你快一点……”
身后戴着听诊器的小护士伸长了脖子往车里看,被医生照头拍了下,“看什么看!那里面是什么人?是你能随便看的吗?!”
小护士红着脸捂住额头,“哎刘姐,你说那个enigma到底有没有进入易感期啊?闹出这么大的阵仗别是虚晃一枪。”
刘姐骂他没眼力,“知识都学哪去了?你没看到那个enigma的脖子吗?”
“脖子?脖子怎么了?”小护士疑惑着踮起脚尖,借着路灯的光一眼就看到了戚寒的脖子,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我的天……他、他这是……”
“他在强忍。”医生边说边抬起眼。
只见enigma露在衣服外的后颈遍布红疹、煊红发紫,好好的腺体被抓了好几道口子,渗出的血丝和汗混在一起,触目惊心,看着就疼。
“腺体受损可以减轻易感期的狂躁,那一看就是他自己情急之下抓伤的。”
小护士感同身受地摸了摸后脖子,“不是,他……为什么啊?他男朋友不是在里面吗?何苦呢……”
医生叹了口气:“别被那些胡编乱造的文学作品荼毒了,易感期对任何一个alpha来说都不是美好的事,不想伤害伴侣,就只能伤害自己。”
把傅歌安顿舒服后戚寒才出来,用最快的速度做完了检查,医生特意问了他后颈的伤:“戚会长,腺体需要帮您包扎吗?”
戚寒单手系上纽扣,散淡道:“不用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