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声懵逼的同时放松了四肢,范锡先把他掀上充气艇,自己也爬上去,最后捞起狗。
“呼……死不了了,太好了……”
他们靠在一起喘气,带着劫后余生的欣喜,静静地目送那架直升机。它耗尽燃油,如将死的飞鸟,盘旋着一头扎进热带雨林,不多时便腾起缕缕黑烟。
忽然,范锡痛心疾首地叫道:“哎呀,我的包,我的包还在上面!”
“别惦记包了,”管声慢悠悠地将湿透的黑发向后梳拢,“你那小破包里能有什么好东西?”
“很多呢,我的毛巾、小本子、护照……”范锡絮叨着,语气柔软楚楚可怜,与方才凶狠挥拳的判若两人。
管声被他逗笑了,忽然揉了揉脑袋,脸色阴沉地乜斜着他:“刚才你打我?!”
作为保镖,初次动手却是殴打雇主,范锡讪讪一笑:“你一直抓着我不放,咱们两个都有危险。抱歉啊,以后不会了。”
“以后?没以后了。”管声把水淋淋的帅呆搂在身边,“对了,我该给你多少报酬?”
范锡比了个OK,说三万。
“新时代新享受,三万块挨顿揍。”管声独自生了会儿闷气,又释然地自言自语,“不过,只要活着就比什么都强。”
在他开始晕船时,充气艇终于漂到浅海,被嶙峋的礁石扎漏了气,只剩三分之一还鼓着。二人拖着它走上沙滩,坐在树荫下歇息。管声的手机丢了,范锡的泡废了,只好开始寻找民居或商店求助。
他们顶着烈日走在沙滩上,被海水浸透的衣服很快晒干,析出难看的白色盐渍,头发也干涩地支棱着。
管声脱掉短袖,蒙在头顶遮阳,一手提着一只鞋,边走边纳闷:“怎么没人啊?没码头,没玩儿的,也没商店,我要渴死了。”
范锡舔舔嘴唇,同样感到焦渴,尤其是当身边有个赤膊大帅比的时候。他躲远了些,说:“再走走,肯定有商店,我们赊账喝点东西,回头再给钱。”
片刻后,乱礁逐渐取代细沙,再走就要攀岩了。礁石中有块特立独行的,形如巨吊,直日苍穹。
“人家大堡礁长成心形还能见证爱情,你怎么长成这个鸟样儿,真悲哀。”管声冷漠地调侃,随后他们便折回去,往登陆地点的另一侧走。依旧不见人烟,甚至看不见一件带有现代气息的垃圾。
渐渐的,他们都因一个残酷的猜测而变得寡言,只有帅呆还在开心地撒欢儿。
终于,管声往椰树下一靠,焦躁地挠乱头发:“像是个无人岛,往丛林里走走?”
范锡看一眼郁郁葱葱的雨林,用商量的口吻说:“还是别了吧,热带雨林挺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