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比沙滩暗了几个度,是截然不同的色调,像走进一幅绿色调浓厚的油画,四周弥漫着古老却清新的气息。澳洲轴榈巨大的圆形叶片互相交叠,如一柄柄巨伞遮在头顶,仿佛躺在水底看睡莲。
高大的树干上附生着各种兰花、石斛和蕨类植物,波温苏铁遍地都是,各类地生植物仅凭树影间斑驳的光便能茁壮生长。
“哎,好像是芦荟!能消炎。”范锡发现了万能的芦荟,掰开叶片,将粘稠的汁液涂在手上。
“给我涂点,我肚皮被蚊子亲了。”管声掀开短袖,线条硬朗的腹肌上赫然几个大包。他心安理得地等着服务,范锡却只是把芦荟塞给他,目光闪躲地走开了。
雨林如同宝藏,每隔一段就有惊喜。
他们发现了柠檬、菠萝蜜、毛柿子、红毛丹、杨桃、芒果和几种叫不上名字的热带水果。就这样走走停停,吃了个爽,帅呆则靠苔藓和虫子果腹。
范锡和管声各自抱了一个巨大的菠萝蜜,打算搬回沙滩慢慢吃。靠它的糖分和热量,应该足以撑到救援到来。
有了水果,便不愁吃喝,范锡很乐观:“我就知道,我们肯定饿不着,毕竟你和我加起来是‘管饭’嘛。”
管声淡漠地瞧着他,他不由尴尬起来,抿着嘴唇。管声想了一会儿,忽然笑了:“可是,你是稀饭,饿不到却也喝不饱。你这名字太清贫,应该叫范甘,干饭。”
随意拿别人名字开玩笑不太好,但管声似乎根本不在乎冒犯普通人。范锡想,他肯定不会这样和“白又白”讲话。那是个富三代,他明面上的好朋友,也是他所在传媒公司的大股东。
不多时,他们靠近印象中的坠毁位置,陆续发现了折断的螺旋桨,零碎的玻璃和部件,一个摔坏的工具箱,两本书,几个奇怪的包袱。打开一看,原来是降落伞。
“直升机呢?”范锡四下张望。
管声缓缓竖起手指:“抬头。”
原来,直升机的残骸就卡在头顶的树冠,被几根粗壮的枝杈撑住,摇摇欲坠。
这种有危险的工作,自然是由保镖出马。范锡叫管声躲远点,助跑几步噌噌攀上树,试探着爬到残骸附近。它大概只是内部短路冒了些烟,不曾起火,设施完好。
他找到二人放在储物箱里的包,以及诸多可能有用的东西,一件件的往地上丢,最后自己也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