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帅呆的智商,他们暂时搁置了诱捕操蛋的计划。
一整天,他们都在忙着收集食材,憋着口气要好好过这次生日。即使在命运的捉弄下,也偏要活出个有声有色。
管声甚至壮着胆子,用木棍搅和树丛树冠,巴望能搞一条蛇来当主菜。除了各色水果、鱼、贝类、小螃蟹和新发现的扫把菇,范锡还捉了许多蚂蚱。事实上,雨林里的昆虫数不胜数,但他们只敢吃蚂蚱。
因为花了太多时间做饭,用餐完毕时,已是暮色昏昏。范锡瞄一眼藏在身后不远处的礼物,朝管声的贝壳碗添果茶:“多喝水啊你!小心还有结石。”
“嗯嗯,喝水。”管声朝他勾勾手,表情有些期待,“拿来吧,我的礼物。”
范锡轻抿着唇,小心捧出巧克力礼盒。管声挑挑眉,眼睛一亮,郑重地双手接过,嘴里念叨着“这也太用心了”。
在范锡热切的注视下,他先是摸了摸装饰物,接着掰开装有巧克力的贝壳。他泥塑般停滞几秒,难以置信地抬头问:“这是……帅呆的粑粑吗?”
“是巧克力!!”范锡羞愤吼道。
“岛上哪来的巧克力,这肯定是粑粑做的。”管声嫌弃地丢到一旁,“虽然没有臭味儿。”
“用可可果做的,花了好多时间!”范锡立即捡回来,因失落而恼火,“你不吃我吃。”
“你生气啦?真是巧克力?”管声慌了一下,讪讪地观察他的表情,从他手里夺过“巧克力”,挖了一块送进嘴里。
“嗯……”管声边舔手指边点头,“虽然很苦,不过和无糖纯黑巧克力也差不多,细品很醇厚。好厉害!怎么做的?”
见他把巧克力全吃了,范锡由怒转喜,讲述制作过程,并揭秘:操蛋没有拉稀,他看见的,只是失败的试验品。
“哈,哈哈!”他苦笑,背过脸去无声地干呕。
而后,范锡伸出手,静候自己的礼物。谁料管声竟说:“我准备的礼物是虚拟的,用耳朵听就行……我给你写了首歌。天黑了,回‘听海阁’再唱。”
范锡捂住嘴,惊喜地吸气。管声洗漱时,他像蜜蜂似的围着人家转,想快点听到。而偶像面带得色,享受着唯一粉丝的热情追捧,气场犹如在开新专辑发布会。
爬上礁石山之后,管声眺望黑沉的海面,清清嗓子,搂住粉丝的肩膀,哼唱道:
“人生,是一场下不完的雨,
兄弟,借我一把伞或雨衣。
今天我们结伴远去,
世界尽头,风里浪里,相伴相依。
你爱的姑娘,终于辜负了你。
你回到故乡,他们说你放弃。
只有我对你说,没关系,
谁会爱你的一贫如洗,除了兄弟。
我不爱出风头,
只想做你身后的兄弟。
世界粗暴待你,
而我会很温柔。
oh~lalala
做你身后的兄弟,
哦~身后的兄弟……身后的兄弟……”
唱到最后,他的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戏谑笑意。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一首隐晦的小黄歌:“这首歌叫,《一日兄弟,一生知己》,简单的民谣风,感觉像中年人会喜欢的那种。”
范锡却听得热泪盈眶。
世界尽头,风里浪里,相伴相依。字字句句,叩击心扉。
他像做眼保健操似的,不住用手指在眼睛周围抹来抹去。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极乐处。他连连道谢,语无伦次,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
曾经,有个幸运的女粉丝,只因在管声的演唱会上和偶像合唱一曲,就直接被救护车拉走了。此刻,他也体会到了那种能使人昏厥的幸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