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踉跄几步,抬腿一看,只见小腿内侧覆盖着一大片透明的不明软体,有点像海蜇。他忍痛扭过头,朝管声喊道:“哥哥,我们有夜宵了!”
看清那东西后,管声面色如土,是水母!
几乎所有水母都有毒,区别只是毒性大小。他当下狂奔过来,抓住它猛力一拔,随后甩飞。
脱离的瞬间,能感到它更用力地吸了一下。他拉着恋人回到沙滩,检查伤口。似乎不严重,看上去像一大片轻微的擦伤,但范锡说感觉火烧感和胀痛正在以几何倍数增长。
“好疼啊,这里还有点透明的东西。”
“别用手碰!得刮掉。”管声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飞速翻出范锡的小本子,用封皮刮去水母残留的透明触须,然后抱起他去海边冲洗伤口。
“哇,男友力很强嘛。”怀中人微微撒着娇,还没意识到眼下的危急。
“别乱动!”管声止不住地发冷,仿佛浑身的血液都被抽干了。小学五年级,暑假结束时,隔壁班少了一个同学。听说,是死于剧毒水母蛰伤引发的心脏麻痹。
自然课上,老师特意讲了被水母攻击后的基本处理方法。更重要的是,及时就医。可是,岛上哪里有医院,仅有的几种药,还一个都不认得。
范锡注意到他的异常,问他怎么了。还没得到回答,就因伤口被挤压的剧痛而放声惨叫。
“啊——疼死了——”
“老实点!要尽量把毒素挤出来。”管声边挤边淋海水,冲洗良久后,才用酒精棉球消毒,又涂上一层纯天然芦荟胶。
范锡胀痛难忍,嘶嘶吸气,苦着脸问:“这样就可以了?”
“我不知道。”管声又仔细研究起那几种药品,密密麻麻的专有医学词汇,单词动辄数十个字母,根本分辨不出消炎药。
几分钟后,范锡的小腿已经红肿不堪,伤口呈线状排列,道道凸起犹如鞭痕。他痛痒交加,一直抿着唇哼哼。好在除此之外,暂无异样。
管声把他抱回山洞,一路都在叮嘱千万不能挠伤口。见他嘴角噙着笑,不禁吼道:“记住没有?!你嘻嘻的笑什么,我没跟你开玩笑!被水母蛰了是会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