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笑声被短促的尖叫打断。
这声音极为陌生,不属于他们任何一个!
二人同时抖了一下,愕然循声望去,只见数米外的雨林边缘站了个女人!
金色披肩发,一身休闲徒步打扮。她被这原始部落祭祀仪式般的“演唱会”吓得不轻,怔在那呼吸紧促。
她略一抬眼,瞥见吊在椰树上的巨蜥皮,爆发出更惨烈的尖叫,转身跑了。八个多月没见过其他人,范锡和管声都震惊得说不出话,面面相觑,而后才想起去追她。
刚追出不远,一阵杂沓的脚步声迎面而来,伴随着听不真切的澳洲口音英语。看清来人后,二人停下脚步,握住彼此颤抖汗湿的手,不断因喜悦和紧张吞咽口水。
得救了,他们得救了!
对面有八个人,除了一位老年男性,余下的都是年轻男女,应该是正在旅行。管声试探地打招呼,对面众人打量着他,警惕地微微点头,算是回应。有个男生还鞠了个躬,大概以为管声是什么部落首领。
“声哥,你打扮得像个土著酋长。”范锡轻声说。
管声卸下自己这一身“演出服装”,理了理发型,开始用简单的英语进行交流:“去年12月,直升机,哒哒哒——砰——轰——,我们游泳到岛上。”
这些游客窃窃私议一番,口中频频提及“新闻”这个词,接着不可思议地围拢过来,口中大呼上帝,显然是知道他们。
一行人来到海边的营地,在吃力的交流下,范锡得知他们是某大学植物学专业的学生,选了几座岛屿进行科学考察、采集标本,这里是最后一站。那位老者,是学校的教授。
再多的,他就听不懂了,因为他们的口音听起来像是喝醉了。想必,昨夜看见的亮光,便是他们的船。怕夜里触礁,才选择天亮后靠岸。
寒暄过后,范锡向那位教授请求,先用船把他和管声送回陆地。对方表示,船下午才来接,到时候大家一起回去就好了。
他笑着道谢,看看同样开心的管声,又掐了把自己的大腿,确定眼前的一切不是梦。
今早醒来时,他还想象着在岛上老去后的情形,为今后可能面临的疾病而困扰。等到晚上,他就可以躺回酒店舒适的大床,与亲友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