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她怎么看得出来?她眼睛是X光,还是你脑袋接显示器了?”
“我真的没说!我也没承认!”范锡慌乱地解释,“你放心,她不会乱说——”
“她的嘴又不长在你身上!!”巨响在他耳边炸开,接着是一片死寂。
他心口遽然一紧,冒了一身冷汗,以为管声家发生燃气爆炸。旋即反应过来,是摔了手机。
他怔了片刻,重新拨过去,接通后立即道歉:“对不起,声哥,你生气是应该的。今后我会格外注意,在别人面前提到你时,尽量控制住表情,别眉飞色舞的。”
那边的男人低声说:“你把电话挂了,我打给你,刚才是先我挂的。”
范锡依言照做。
再次接起电话后,男人低柔地道歉:“对不起啊八宝粥,仔细想想,你好像没做错什么。我不该摔手机,是不是吓你一跳?”
见管声消了气,他心里稍安:“当然啦,吓得我这碗八宝粥都洒出来了。”
然后,他听见了咽口水的声音,和一句下流话:“那可太浪费了。”
“那也不给你喝,谁叫你凶我。”
聊了许久,范锡挂断电话,平躺在床注视着天花板,长长叹了口气。
灯光远比岛上的篝火明亮,却让他觉得周遭迷雾重重,看不清未来。这些天,他都没做什么体力活,却比在岛上自力更生时更累,神经像一根根紧绷的弦。
而且,他想见管声,非常非常想,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到对方窗前。可管声从没提过跟他见一面,哪怕只是设想。
更衣室里,范锡冲了个凉,换完衣服锁好柜子,随后坐在长凳上记录今日的开销,顺便等头发变干一些。
他在随想里写道:“声哥的脾气变得暴躁了,一是太忙,二是回归了众星捧月的生活,又有许多人惯着他了。”
写完之后,他心里突的一跳,慌忙把这句话涂掉。又翻看前面,凡是涉及到管声的言论,通通加以涂抹,最后撕碎。如同地下工作者,在销毁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