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阔步走向房门,如鬼子进村般沿途发泄,踹翻了粉丝的餐桌和鞋架。后者则一语不发,站在原地目送他,嘴唇紧抿成一条倔强的线。
管声推开门,又猛力关起。
他像一头愤怒的豹子,两步冲过窄小的客厅,揪住范锡的衣领,把左脸凑过去:“看看我的脸,都是为了救你!我就该让你死在那儿!你拿什么赔我?!”
正确答案是:用一辈子来赔。
他死盯着范锡,等对方说出这句话,然后服个软,扑进他怀里撒泼打滚求爱。
一点湿气,漫上那对黑葡萄似的眼眸。
“对不起,你的脸太金贵了,我赔不起。”范锡噙着泪,轻抚那道淡淡的疤。突然,他推开男人冲进厨房,翻出水果刀抵在脸上同样的位置。
管声怛然失色,箭步上前挥手将刀打落,在刀刃与地砖冰冷的碰撞声中怒吼:“蠢货!你又不是我,破相了还能接着帅!”
他拾起刀,不慌不忙地折起来揣进口袋,扼住范锡的下巴。细细端详对方的脸后,他松了口气,用闲聊般轻松的口吻说:“既然你说算了,那就算了吧。我是挺喜欢你的,但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喜欢。看来,你对我也是一样。”
他腕上略一使劲,用写下美妙旋律的手,丢垃圾般甩开恋人的头。
范锡身子一歪,扶住橱柜。他愣了两秒才扭过脸,涨红的双目死死瞪着男人,几次抬高攥紧的拳头,似乎下一秒就要砸在对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