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十多分钟,有人加他QQ,网名叫“索拉里斯”。确认对方是白佑的人,他开门见山,把范锡的身份证号发过去,请对方查一查,此人有没有登记结婚。
将近午夜,“索拉里斯”发来一张图片,颜色很喜庆。管声用发抖的指尖点开,图片涨满整个屏幕,赫然是结婚证的内页。
持证人是范锡,登记日期为昨天,女方名叫苏盼。苏盼,苏盼,又是她。
红底照片里,他最特别的粉丝身着白衬衫,温顺柔和的五官微微舒展,挂着一抹浅笑。身边那个女人,圆脸大眼,脸上有对梨涡,勉强可以称为可爱。
这就是范锡念叨多时的“至交好友”。
他败给了一个如此平凡的女人。
趁虚而入,撬走明星的恋人,她一定特别有成就感。
范锡在报复他。
闪婚,就是对前任最狠最毒的报复。他想吃回头草,想旧梦重温、藕断丝连,就只能去当小三。一旦被人家的合法妻子曝光,他的事业就毁了,将人人喊打。
范锡结婚了,不再属于他。
范锡结婚了,他们结束了。
彻底,结束了。
他眼前阵阵发黑,瘫坐着兀自发笑,目光扫过茶几,落在那个巨大的水杯上。它是蓝色的,装了水之后,就像那片环绕着孤岛的海。
他猛地把它踹飞,又追过去跺了几脚,可它结实得不像话。他翻出羊角锤,一下下地砸它,双目涨红可怖,犹如正在毁尸灭迹的变态狂,竟有一种凄冷冶艳的美感。
终于,它敌不过暴怒的锤子,碎了。
他抓起车钥匙,一路疾驰赶到“极昼”,刚进包厢就抄起桌上的一瓶灰雁伏特加,干了个底朝天。
满腹热辣,像喝了铁水,瞬间上头。
“怎么啦?你们这些玩儿音乐的,总是这么情绪化。”白佑吃着坚果,瞧着他笑,给他介绍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