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尤然生问。
“我们之前就约好,考完试要再一起出去玩。”池虞说,眼里含着隐约笑意。
如果不是刚高考完,他们就被学校抓去背主持稿、排练,他俩早远走高飞了。
这两人几乎每天都粘着对方,去哪儿都一个跟着另一个,丝毫不见腻味。
就是坐在店里,他们的手也是牵着的,经常找个角落待着聊天,聊着聊着就会低下头一起笑,然后肩膀蹭蹭肩膀。
客人们看在眼里,又酸又羡慕,总是忍不住要调侃他们。
尤然生从没问过他们考得怎样,不是不关心,而是没必要操心。
但听他们说出去玩,他还是没忍住问了:“不等成绩出来以后再去玩吗?好像就是这几天的事了,你俩要是成了状元,到时媒体得满世界找你们。”
顾渊笑着摇了头,完全看不出半点儿压力,他说:“让他们找去吧。”
尤然生听见他这么说,知道他是考好了,脸上也止不住笑意。
“鱼崽崽,轮到你跳舞啦。”徐玥画了个大花脸,拎着一套舞服过来找池虞。
池虞不情不愿地松开顾渊的手,跟她走之前还弯下腰,在顾渊脸边上亲了一口。
徐玥看得直摇头,手伸过来将池虞拖走:“你们俩捆一块儿算了。”
“只是哥,”顾渊看着池虞走了,才将自己的烦恼说给尤然生听:“我即便到了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喜欢做什么呢。”
他这些日子总会想起在海边经营船屋的老板,那个老板找到了自己最想做的事,在他四十八岁那年。
顾渊因此明白,对他而言意义非凡的那件事也许会晚来,但他早已习惯了绷紧身体里的那根弦,于是没办法彻底放任自己消遣时间。
“我还记得,你小时候告诉我,你有多讨厌补习班、多讨厌钢琴课。”尤然生温柔地注视着他,慢慢说:“渊儿,当你可以如此的讨厌一件事,就一定有机会找到另一件事,是你同等程度喜欢着的。”
顾渊看着他,愣了一会儿,然后笑起来:目前为止,他特别喜欢的只要池虞。
那程度早就远超补习班和钢琴课了。
“你是个味觉敏感的小孩儿,你的心也是。”尤然生说,“等那件事出现时,你一定会第一时间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