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远看了看他,“好闻吗?”
肖舟老实地点点头,“很香。”
江成远问,“你喜欢?”
肖舟想了想,就摇了头,“有点太香了,而且是alpha的那种香,有点冲鼻子。”
江成远展眉笑了点,神态放松了些,“他这味道确实更适合omega,所以总被alpha骚扰。”
“季律师被骚扰过?”
江成远淡淡说,“嗯,刚认识他那会儿。不过也赖他自己,追他的alpha一直挺多,他也不拒绝,对第二性别这块他本来就不是很看重。”
肖舟有些惊讶,“那季律师也跟alpha谈过?”
江成远说,“谈过两个吧,我不清楚,没太在意过。”
肖舟哦了声,一些细节闪过脑海,突然想到刚刚看到的季阳抚摸江成远脸的动作,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感觉古怪了。
太亲昵了,一般朋友不会这么做,关系再好也不会,就不是对朋友的态度,但如果季阳喜欢alpha就说的通了。
他一下子就想明白,季阳和江成远呆一块时的那种诡异气氛源于什么。
偷证据丢掉检察官的工作不是为了匡扶正义,而是为了帮江成远;贴抑制贴掩饰Alpha信息素也是因为怕江成远闻到会不舒服;总是抬杠竞争,就跟青春期小孩吸引喜欢的人注意耍的幼稚手段一样道理。
肖舟突然问,“你跟季律师认识多久了?”
江成远说,“大学到现在,快20年了。”
有20年了?就这么赤忱又隐秘地去喜欢一个人,和季阳外表表现出的轻浮浪荡全然相反。
肖舟为自己发现别人潜藏的心意而有些感慨。
但很快又想到,季阳的感情明显到连自己这种刚认识的都能看出来,江成远跟他相交这么多年,没道理一点都没察觉。
而江成远曾经当着季阳的面亲过自己。虽然那个吻没有多少爱意,更多是一种彰显权威的惩罚性质,但季阳不知道。心意被这样糟践,江成远可以如此冷漠与无动于衷,肖舟竟隐隐为季阳有些不值。
“季律师一直是一个人吗?”
“你什么时候对季阳的事那么感兴趣了?”可能是嫌他问得多了,声音不太高兴。
肖舟抿了抿唇。(啕子夭夭)
“开车吧。”嗓音低沉沙哑,随后就合了眼。
肖舟没再看,也没多问,目光投向前方道路。
开到半途时,肖舟闻到了一股龙舌兰的酒味,因原先隐没在一身酒气里所以并不明显。现在酒味被风吹散,这股味道才渐渐浓郁蓬勃*来,且隐隐有茁壮之势。
他又抬眼瞥后视镜,镜中的男人,姿态优雅,面容英俊,在浓厚黑沉的夜色里,皮肤呈现出一种惊人的白,衬得额前散落的发丝更黑,好像滴了浓墨上去,嘴唇殷红,如鸽子血般浓烈。
江成远眉心蹙着,闭着眼向后靠着椅背,面色仍然不太舒适。动了动脖颈,片刻后抬手从后颈处撕下了抑制贴,捏揉在掌心。
肖舟瞳孔缩张了下,几乎是瞬间,那股子龙舌兰的味道如炸弹一样在车厢内炸开,肖舟差点被呛得眼前一黑,吸进喉管的空气都像带着火药粉尘。
“你的信息素,为什么?”肖舟艰难地说。
江成远看了看他,眼神很深,嗓音有些低哑,“很难受吗?再忍一下,反正对你不会有什么影响,等会就到了。”
肖舟咬了咬牙,只有闭嘴。汗水源源不断地从毛孔里渗出,肖舟艰难地吐息,还是没能抵抗住密闭空间内这样高浓度信息素的袭击。
好不容易才将车停好,泊位熄火后,他已经快虚脱了。
肖舟把额头抵在手背上,小腹紧缩,牙关用力,弓着腰抵御体内翻江倒海的热潮,脊椎一阵阵蔓延上惊颤,带动得全身都在簌簌发抖。
好像被架在火上烤,又好像全身涂满了蜜糖被蚂蚁爬,瘙痒炙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