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发送成功,江成远将手机收起来。
“书记身体还好吧?”坐在皮沙发上的人提着茶壶给对座的杯里倒茶。
江成远双手捧杯,道了谢。“劳您惦记,挺好的。”
“我看他朋友圈晒了照片,好像前两天还租了游艇出海捕鱼,捕到条100斤的大石斑,快有一个人高了。七十多岁了,能这么强健不容易啊。”
江成远笑笑,“老爷子就这点爱好。前段时间还提起您呢,问您怎么不来家里坐坐,都闹脾气了。”
对座人笑声爽朗,“这段时间太忙了,过两天一定登门拜访。我这个老部下也多跟领导学学养生之道,让自己多享受几年退休生活。”
二人闲聊到这,迟迟没有进入正题,但徐检也知道江成远此次来的目的,兜兜转转一圈,江成远也不催,就陪着他闲聊,聊完人情聊茶道,聊完茶道聊书画。
江成远知道他好这口,特地带了副字画来。
徐检展画看罢,收拢了,“世侄啊,许娟这起案子社会影响比较大,逮捕令批下去了,是否起诉还没决定,你们还是准备一下吧,别手忙脚乱的。”
江成远不卑不亢,“是有新证据了吗?我之前跟负责这块的交流过几次,都觉得从目前情况来看,没法起诉。”
徐检沉吟片刻,“案子我没具体看过,主要还是担心舆论因素吧。案子在小于手下,你要是有什么问题的话,这样吧,我去打个招呼,你直接和他联系。小于你也认识,之前跟你交过手。”
江成远点了头说好。
徐检送他到门口,提了两瓶酒给他,“帮我带去给老爷子,人到不了,也算我的一点心意了。”
江成远提着酒下了楼,找了一个隐蔽角落,他垂眼看了看手里的东西,然后将酒连着盒子扔进了垃圾桶。
——
肖舟给家里打了电话,但一直没人接,就直接上去了。
上楼时看到一楼的白墙上贴了张招租的告示,留的房号竟然是许翠萍的那间屋子。
肖舟心惊,跑上三楼,只锁了外层的绿漆格栏铁门,里头的门没锁,一推就开。
放眼过去,里头竟然已经被搬空了,只留了些零碎家具。
肖舟震愕不已,甚至担心是不是许翠萍出了什么事,或者那群放高利贷的找上门?
正遇上楼上下来一位邻居,肖舟指着屋子问这家是什么时候搬得?
“你也找她们啊。”妇女面露嫌恶,“就前两天走的,一夜间搬空了,第二天早上就这样了。最近一直有人来找,又踢又打的,好像是来讨债的,乒乒乓乓的吵死了,那些人看着都很凶,也不知道这家以前做什么的,竟然惹到了这样的麻烦。”
肖舟没有想到许翠萍真的是自己搬走的。
为什么要搬?又搬去了那儿?为什么走得那么急?
他忧虑不定,等站在自己家门口了还在想。
前两天?那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按着时间算,肖舟猛地想到了那天他和许翠萍的谈话,不由倒抽一口气。
肖舟突然明白为什么江成远要让他把那些事情告诉许翠萍,因为江成远在利用他。
借他的口,让许翠萍害怕,不敢再坚持,只有妥协,接受周军给的钱,然后离开这座城市。
他的身份相对中立,比江成远出面或者周军来说,可能更有说服力,许翠萍更听的进去。
苦主不见了,媒体的报道也会消停一些,过个十天半个月舆论fēng • bō就过了,大众最健忘,很快又会有新的时事热点跟上。只要不报道,不闹事,没有人再会关注周军被怎么处置。
手指惊颤。
他是在无形间,帮了江成远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