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舟说,“那你是怎么看他的?”
梁瀚青慢慢坐直身,很快嘴角上扬勾起了一个很少在他脸上出现的充满了讽刺意味的笑,“你问我吗?我觉得他很糟糕。冷血傲慢自私,唯利是图,不知感恩。”
没有等肖舟有什么反应,梁瀚青突然站起来,垂眸问他,“跟我去一个地方怎么样?”
车从市区驶出,一路开往郊外。目的地是一个陵园,梁瀚青显然已经对这里很熟悉了,他在门口买了两束鲜花,卖花的阿姨还亲切地跟他打招呼。
风吹拂过一排排墓碑,庄严肃穆。
梁瀚青转了两转后,停下。“其实这样带你来这挺冒昧的,但我觉得如果你真的对他有好感,你得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蹲下身将花摆在两个墓碑前,黑色的花岗岩石上嵌着两张黑白照片。长者慈目宽厚,少者清丽漂亮。
就这样蹲着,背对着肖舟,梁瀚青看着那位长者说,“这是我老师,吴义昌。你应该认识,你母亲那时候就是想来找他的,可惜他早走一步,你的案子才由我接了。”
有几片花叶落下来,梁瀚青伸手拂去,声音因忆及往事,而有一些喑哑,“江成远是我师哥,我入门的时候他已经跟了老师两年,在当地小有名气。老师名声在外,为弱者代言,替平民伸冤,一生都在践行正义。”
“老师也收过不少徒弟,但他一直认为江成远是最有天赋的,说他聪明踏实,一点就透,江成远也的确聪明,几乎没有输过案子,那些冲着吴老师名气找上来的委托人,最后无一例外都对他夸赞有加。”
梁瀚青说到这里,抬手摸了摸照片上少女秀美的轮廓,“她叫弯弯,是老师的女儿,一直喜欢师哥,老师对他两也很有意,只等着女儿大学毕业就喝上一杯喜酒。这本来是一个合家欢的故事,老师的衣钵有人继承,下一代也有了托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