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舟摸了摸那串佛珠,木质的珠子有些凉,但质地温润,他心情复杂,“江成远,我救你不是说我就能接受了。”
江成远却打断他,“你知道那个人为什么要盯着我吗?”
肖舟神情一下严肃了,差点从床上坐起来,“为什么?你送他去警局了吗?我听保安说他盯了你很久了,一定有原因,绝对不能轻易放了他。”
江成远又是一笑,按住他的肩让他安安分分躺下,“留心别崩了伤口。”说着拉开他的病号服,检查了一下,确定没出什么情况,才给他把衣服合拢。肖舟略觉不适,有些不安地往后躲了躲,但也没太明显。
江成远手一沾上人就拿不掉,又移上去玩着他的头发,然后才说,“抓住了,他在警局,你别紧张。”
肖舟这才放心了点,虽然江成远的手落在他身上,让他有些痒,但他这回没躲,还睁着眼睛等着江成远往下说。
江成远说,“我跟你说过,我打错过一个冤案,但我没告诉你的是,那起冤案逼死了一个刑警。因为队里所有参与案子的警员都将因刑讯逼供而被起诉,那位队长为了自证清白同时保护手下,在停职期间割腕自杀,当然后来证实他是对的。”
江成远微微顿了一下,“他有一个孩子,那时候正准备高考,结果因为这起事故放弃了高考,一直跟着母亲辗转控告,想为他父亲讨一个公道,基本上荒废了最好的年纪。后来他母亲积郁成疾死了,他心灰意冷,也知道控告无门,就干脆找上了我,想要一命换一命。他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是谁了,我给过他三次机会,最后一次他提刀上门,我让他蹲了牢。这次是他刑满释放,重新找上来。”
江成远说完,肖舟倒抽了口凉气,一时不知道哪一方更可恨,一个眼看着父亲含冤而死,母亲含恨而终,用最意气风发的年纪求一个公道却不可得的少年,终变得偏激极端,私力寻仇,好像也不能说他有什么过错。
江成远慢慢收回手,“所以我是一个很坏的人,我不正义也不无辜,身上背的孽债数不胜数,心也狠得要命,你之前说我说的没错,我总是把人当工具去用,早就不知道怎么去爱了。”
肖舟拧了眉毛,越来越觉得江成远今天古怪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