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远若有所思地轻抚着他的背脊,“你想变回去吗?”
肖舟开玩笑说,“做梦的时候会想。不过算了,其实有人之前找过我,说可以帮我做手术。”
江成远手一顿,“你怎么回的?”
肖舟感觉到他的戒备,抬起头安抚地亲了亲他的下颌,“放心,我拒绝了,你离不开我。”
江成远好像心里提着的一块石头放下,但听了他的话又微笑起来,“我离不开你?我哪里离不开你了?”
肖舟用手指在他后颈腺体的周围轻轻划动,“那你就当我自作多情,想陪着你好了。”
江成远听了他这话心中有些惊讶又有些柔软。但只是闭了闭眼,也将头倚靠向肖舟,一时室内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半晌,他有些梦呓般说,“你或许不知道,其实我们以前也见过,恩赦庭不是我第一次见你。”
“是吗?”
江成远低低一笑,“你那时候可不是什么纯良无害的人,一拳就打断了我的鼻子,害我疼了好几天。”
肖舟很诧异,“怎么可能?我怎么会随便打人?而且我见过你的话,不会一点印象都没。”
“那天大雨,又只是件小事,你忘记了吧。”江成远淡淡说,“我那时候也很讨厌,你虽然方法粗鲁不讲理了点,但正好对付我这种不听劝的人。”
肖舟笑起来,“这话听着好委屈。”他直起身,捧住江成远的脸在他鼻子上亲了口,“我居然打伤你了还忘记了,真是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错失了你狼狈不堪的场面,我应该没机会再见到了。”
江成远不由一笑,更把他往怀里搂了搂,却并没有很高兴,反而一阵的难过。难过发酵到了后来,突然就变成了一种冲动。他明明知道自己以后一定会后悔的,可嘴巴不受控制,好像自己有意识似的在说,“你生日在12月对不对?我送你个礼物。”
肖舟有些兴趣了,“这么远的事,你现在就告诉我吗?”
江成远有些怅然又有些坚定,“嗯。”他掐着肖舟腰的手使了点力,好像借此让自己没有退路,“我帮你翻案。”
肖舟怔住了,脸上的笑也像石膏一样僵硬固化,塑成了面具。
——
季阳有时会有点气自己,感觉自己像条狗一样,江成远勾勾手指,自己就颠颠地过来了。
车停到律所楼下接人,还在楼下等了快半小时,日头这么晒,险些被交警赶走,江成远才姗姗来迟,拉开车门坐进来,辛苦也不问一声。
季阳心里不爽,阴阳怪气地讽,“说起来,我这司机的工资你好像还没开过吧?”
江成远系上安全带,听他语气,转过头来一笑,“算我欠你一次,这事只能你陪我去,谁让你是大律师呢?其他人去了也没用,办不成。”
季阳这才舒心了点,能得江成远一句肯定不容易,所谓同行相轻,他能第一时间想到自己,就表示自己在他心里排的上号。他这样一想,又觉得自己真是廉价啊,明明也是按分钟计费的大律师,轻巧一句话就让自己心满意足了。
江成远转过头后,一眼就看到了他脖颈戴着的项链,觉得款式还挺复古别致,“新买的?”
季阳不太自在地伸手扯了扯,“别人送的,打赌打输了,得带一礼拜,又丑又硌得慌。”
江成远半开了点车窗,点了根烟,嘴角勾起,眼里有些兴味,“没有,戴着吧,挺好看的,你肩颈好看,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