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杀了老师。”
梁瀚青说,“蒋文浩。他因老师接了他上诉的案子心怀不满,这是他脱离家里支持开的第一家公司,一门心思要挣个面子,不想让父亲知道他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屡次利诱威逼都没有效果,气急下半夜里潜进家要偷走上庭的材料并吓唬吓唬给他点教训,老师以为来了贼,错手争斗中,从窗户摔下去死了。”
倒和江成远猜的大差不差,“那李新呢?”
梁瀚青一手扶着青石碑,身形在瑟瑟冷风中显得异常清瘦,“蒋文浩shā • rén后找他哥求助,是他哥帮着清理了现场痕迹,又联系人制造一出自杀的假象。离开时,碰上了醉酒回来的李新,李新之前与蒋文星在酒吧见过,吃了大亏,此时见了他自然不依不饶,又要讨个说法。两人推搡间,李新摔下楼梯。”
江成远皱起眉:“那和肖舟有什么关系?”
梁翰清说,“只能说太巧了。蒋文星看李新不过一个醉鬼,当时并没想太多,只匆匆拉着蒋文浩走了。第二天他才知道李新死了,却没想到警方会把嫌疑人锁定在肖舟身上。蒋文星担心顺藤摸瓜被牵连出来,干脆将错就错到处收买律师,行贿各个渠道,要把肖舟的罪名钉死。”
他说完又低咳了两声,抬头看着江成远,“大致事情就是这样,我既然让你去查,就不怕你知道真相。”
江成远看着他,“你做这些,又是为什么?”
梁瀚青摸了摸被雨水淋打着的青石墓碑,“自然是想要讨一个公平。你不觉得不公平吗?因为只有弯弯一事有确凿证据,又没有造成重残或至死,虽然行为恶劣,王力做了那么多坏事,却只判了三年。”
江成远没说话。
梁翰清冷笑了笑,“你也很恨他吧,当初你不是还险些杀了他吗?只是被老师拦下了。你完不成的事就我替你做好了,我没你这么多顾虑。人死了无力回天,但仇还是要报的。”
“所以你帮蒋文星掩饰这两起事故,以此为筹码,交换了进入司法处的机会。”
“是的。”
寒雨中,江成远一双眼如利电,“你为弯弯报了仇,那老师的呢?”
梁瀚青说,“我今日不是带你来了吗,我受到报应了,快死了,就算是还清了前债,至于剩下的,”他抬头,眼隔着濛濛细雨,湿漉的发丝贴服在面上,“就要由你去讨了。该给的东西我早给过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