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之下,我的鼻子都差点撞在了伊恩·威廉·海格斯的胸膛上,极度的紧张和本能的抗拒几乎令我汗毛都快倒竖起来——这喜怒无常的暴君之前带给我的阴影实在是太深刻了。
“大、大人,请不要这样……”
在我抓住椅子的扶手试图从伯爵怀里挣脱出来的时候,他很不耐烦地抓住了我的手,强迫我调转了一下身体,以一种令人羞耻的姿势坐在了他腿上,然后一只手扣住了我的腰,将下巴放在我的肩膀上——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个看起来不过是个喜爱玩乐的花花公子的人,居然有着能单手压制住我的强大力量!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我像个大型布娃娃一样被伊恩伯爵牢牢压制住抱在怀里,然后他将下巴搁在我肩膀上的时候,我好像听到伯爵很满意地从鼻腔里哼出了一口气。
我被他抱在怀里,面对着退到壁炉另一边的弗雷德男爵那饶有趣味的眼神,简直尴尬到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在我人生二十多年的记忆中,除了在我非常年幼的时候我名义上的父亲偶尔曾把我放在膝盖上逗弄之外,从来只有我把姑娘们抱到我的腿上坐着的!
面对伯爵出人意料的举动,弗雷德男爵只是微笑着坐到了壁炉另一边的扶手椅里,一句话也不说,就仿佛伯爵不是抱着一个名义上准备献给他哥哥的大活人,而只是拿起了一个酒杯一般寻常。
一时间,房间里只听到了壁炉里木材燃烧时发出的轻微声响。
在似乎过了好几个世纪那么长的沉寂后,伯爵懒洋洋地开口了,这个生性恶劣的贵族一开口就打破了房间里微妙的气氛:“为什么像个木头人一样呆着?夫之所至,妻当同往,取悦丈夫是做妻子的职责,这样的话,难道你的礼仪老师没有教过你吗?这样没有情趣的人,怎么取得我那个哥哥的欢心呢?”
我僵硬地回了他一句:“您又不是埃尔维斯大人,又怎么知道埃尔维斯大人不会喜欢我呢?”
我以为在这句话触怒伯爵之后,他会把我推到地上去,结果伯爵只是哼笑一声。
因为我左手必须死命抓着遮蔽我身形的披肩以免被弗雷德男爵看出什么,伊恩伯爵只需要一只手就能压制住我半边身体,于是他伸出空着的另一只手,捏住我的耳垂,以一种狎昵的力道揉捏起来。
“真是奇怪,你甚至都还没见到我那位亲爱的哥哥,却已经敢笃信他会回应你的请求,这种天真的信任,到底是谁给你的信心呢?”伯爵仿佛在问我,又仿佛在自言自语。
“我猜猜,是曾经在我亲爱的哥哥身边的贝阿特莉克丝对你说了什么吧?”他往我耳边吹了一口气,让我很不自在地想躲闪,却无法挣开,“那么贝阿特莉克丝有没有告诉你,埃尔维斯那个家伙啊——惹到他可是比惹到我的下场更可怕的哦?我天真的小路德维希斯,女人的话可不能随便相信的啊。”
信你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