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感谢您的盛情,但是……但是这样不太好。”我绞尽脑汁地寻找像样的说辞,“这样打扰您实在不是太好,而且,我还是比较习惯故乡的生活,我是说,我还是习惯有大剧院、歌剧院、喜剧院、各种饭店以及各种各样我喜欢的宴会舞会的生活……”
如果我和他之间没有这超出常理的关系,我倒是确实很乐意作为客人在这里作客个两三年——其实,只要主人乐意,一个贵族到另外一个贵族那里去作客个好几年都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歌舞剧乐之类的东西只要有演员乐师乐队,在哪里都可以看,而这些人弗里古庄园都有——但是既然有了这样的关系,直觉告诉我还是赶紧离开为好。
埃尔维斯拿起了桌子上的茶,他的动作非常文雅平和,正是夏尔先生最称赞的那种遇到任何事都波澜不惊的气度。我盯着他的动作,心里不由得打起了嘀咕——这样的人,真的会模仿伊恩那种跳脱不屑于任何礼仪规则的行为举止吗?
“你的说法倒是和路易丝·威利尔斯小姐非常相像,她也不止一次抱怨过弗里古庄园的生活太过沉闷。”
我花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到底是谁。
——这是怎么回事?伊恩伯爵称呼自己的母亲是“威利尔斯小姐”还能说是因为他性格做事不按常理,怎么连埃尔维斯也这么称呼自己的母亲?
“您为什么要称呼她为威利尔斯小姐呢?难道不应该称呼路易丝·海格斯夫人吗?”
我不由得问了出来。
埃尔维斯转头看了我一眼。
“你今天看到她的画像了吧?”
看来刚刚侍从对他说的就是我去了画室这件事情,我大大方方地承认:“是的,夫人的画像非常美,想必年轻时一定是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人,我唯一不解的是您和伊恩伯爵大人对待她的态度。”
“那是因为她并不愿意被称为海格斯伯爵夫人,而我们也不愿意以其他的姓氏来称呼她。”
我猛地从躺椅上站了起来,由于起身过急,甚至差点带倒了手边的茶杯。
“大人,我有点累,请恕我无礼,我想先回去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