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确定彼得老爹对我们有歹意之前,我只能暗暗祈祷弗雷德男爵的眼光不会这么不靠谱找了个和强盗勾结的人当马车夫。跳车是不可能的,一旦摔伤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我只能祈祷前面真的有个驿站,他真的只是想停下来让马儿休息一下。
马车夫似乎对我们的防备一无所知,车轮碾过因为多日没有下雨而干燥坚硬的泥路,因为路况不好而颠簸不已,渐渐地,马车两边再次开阔起来,我看到前方出现了一座二层小楼的剪影以及隐约的红光,似乎是有人提着提灯在等候。
难道这种地方真的有驿站?可是哪里会有驿站修到两层楼高的?
在我感觉不对劲的时候,马车已经驶过了一道枯蔓缠绕的篱笆木门,停在了那座小楼前,有人提着提灯在走廊下默默地站着,仿佛就是在等待我们的到来。
在看清楚提着灯走过来的是谁的时候,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起来,一种极其阴冷的凉意席卷了我的神经。
——是乔治,埃尔维斯的那个男侍从。
安妮不认得乔治,但是她已经感觉到哪里不对了,紧紧地抓着我的胳膊。
彼得老爹打开了马车车厢的门,放下了马车台阶,乔治将提灯凑近车门,让蜡烛的光芒能够照亮下去的台阶,然后看着车厢里的我。
“埃德蒙先生,”他说,“您有点慢,主人等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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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长一章
第51章终局·无法逃离的背叛(上)
我和安妮是被强行推进客厅里的。
这应该是座拿来度假或者打猎时用的别墅,客厅里铺了镶木地板和细木的护墙板,燃烧着明亮火焰的壁炉散发出强大的热量,驱赶走冬日里的阴冷,壁炉上方明梁上绘有金色的装饰画和水晶的大吊灯在它的火光照耀下闪闪发光,在壁炉旁边放有铺着着红色天鹅绒的长沙发和扶手椅。
大概是过度的惊吓冲击了我的大脑,导致我在踏入这座房子的客厅的时候第一时间注意到的不是这里的人们,而是各种无关紧要的小细节,就像遭遇了掠食者的食草动物在恐慌之下的第一反应是静止不动一样,我的大脑大概也在极度的惊慌下认为不作出反应是最好的反应。
我看到了三个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伊恩、埃尔维斯和弗雷德男爵都在,伊恩背着手对着门口站着,他只穿了一件衬衫,沙发上扔了一件非常厚实的骑马时用的黑色大衣;弗雷德男爵很放松地靠在躺椅的靠背上,笑眯眯地看着我,埃尔维斯则是只给我留下了一个侧脸,从我的角度根本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看到我们被男仆们推进来的伊恩大踏步地向门口走来,脸上的表情和肢体动作都是显而易见的怒气冲冲,我下意识地拉了安妮一把,把她护到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