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情于理,我都应该代替言守箴,以言守诺家长的身份,去学院了解一下情况。
结束了和言守礼的通话,我赶忙给言守箴打去了个电话,将言守诺的事情和他说了。
“我不是叫你别接任何人的电话么?”言守箴大概很后悔没有强调让我不要接言守礼的电话,无奈地道,“我正在赶去她的学院,你不要担心,好好的呆在房间,听话。”
我知道他在骗我,因为我听到了电话里有旁外音,那是杂乱的争执声,什么资源评估,什么项目调配,一听就知道他还在胡姬花总部大楼里开会,说什么正赶去言守诺的学院!
我走出卧室时,屋外一声轰隆隆的巨响像是炸在耳旁。
我的心脏颤了颤,头皮一阵发麻,手脚发冷,差点就转身回卧室。
可是想到言守诺或许正孤零零的呆在德育处正被别的家长责骂着,旁边的老师也因为言守诺家长的缺席而进退维谷,他们或许也会像姥姥那样耽误了下班回家吃饭或者接自家小孩放学,便没有办法坐视不理。
尤其是言守箴现在真的忙不过来,我有义务暂替他去一趟言守诺的学校。
下了车库,钻进了曹巍清送给我当见面礼的那辆阿斯顿·马丁豪车,导航链接了言守礼发来的地址,深吸一口气,拍了拍发冷的双手,便开车朝目的地驶去了。
雷声轰鸣,大雨滂沱,满山头的胡姬花被狂风刮得东倒西歪,一大片娇艳的花瓣被无情的风雨拍打到了泥泞的地上。
不必看镜子,我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一定十分的惨白。
每一次炸雷在头顶上不可一世的发威时,我都会心惊胆战的想打退堂鼓。
那劈开黑暗云层的闪电带着雷霆的凶猛气势汹汹而来,每一次的降临,连大地都有颤三抖。
我是真的很怕轰隆隆的雷声。
可想到我可以为言守箴解忧,全身便涌起了巨大的勇气,不过就是炸雷么?每年它都会在全世界乱刷存在感,今天也只是它表现欲爆棚的一次,忍忍就过了,没什么好怕的,我又从来没做过坏事,它是不会劈到自己身上的……
这么不停的安慰着自己,我居然安安稳稳的将车开下了山,天边的雷也渐渐收敛了气势了,只剩下几声沉闷的响声隐没在渐渐散开的乌云里,以强弩之未昭显自己的威严。
我生平第一次暗庆狮城的雷雨不受任何羁绊的来去匆匆。
也得幸狮城交通方便,很多人出行都搭乘地铁,开车的反倒寥寥无几,又加上雷雨天气,路上的行车更少了。
半个小时后,风休雨停,而我,也安然抵达了言守诺的学院了。
可额上还是渗出了一层冷汗。
好一会儿,我才恢复过来,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克服了怕了这么多年的雷电恐惧!
脑海里浮现出言守箴的影子,他要是知道了,一顿也会称赞我的勇敢的吧!
心里有点得意,我拨打了言守礼发来的言守诺班主任的电话,电话里传来一个威严的女子声音,她好像终于能联系上了“言守诺迟到的家长”舒了一口气,在电话里义正辞严的数落了我一通。
我赶忙道歉,一边填写访客记录表,一边听着她发的牢骚。
“言守诺不合群,你们家长也是知道的吧,她平时也不怎么跟同学说话的,可是今天在课堂上,突然就跟几个女生吵起架来了,完全不当老师是一回事,吵没两句,她就先动手了,用指甲抓,用凳子砸,你说她一个女孩子,怎么就这么的没……”班主任用纯正的英语诉说起来。
她或许想说“教养”这个单词的,可想到言家的在狮城的势力,她便讪讪的住了口。
我知道言守诺乖戾,可真的没想到她会这么暴戾。
“方便和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吗?”我也用英文问,知道了言守诺打架的前因后果,也好让我心里有个底。
“下午第一节,老师上的是汉语课,讲的是课文是《邹忌讽齐王纳谏》,”她突然用华语说了这篇课文,继续用英语道,“老师讲徐公长得美的时候,就旁征博引了一下,提了一个成语,就是「貌若潘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