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观赏游玩的地方了。
“下次有机会可以去别的地方,”聂文柏精准地察觉到他的情绪,“我们可以一起商量去哪里。”
商渝唔了声,惋惜地说:“但下一次的长假估计就是过年了。”
“想去看雪还是避寒?”聂文柏问他,“可以去北方,或者我们到南半球去看袋鼠。”
于是遥遥无期般的下一次瞬间就有了具体的轮廓,商渝弯着眼认真思考了片刻,说:“两个选择都很不错,等过年的时候再决定吧。”
他说到这,补充了句:“但你应该要回家过年来着。”
聂文柏告诉他:“只需要年三十回去一趟。”
“那就到时候再看看,”商渝做了决定,“我现在对袋鼠比较感兴趣,但到时候就不一定了。”
他坦荡地展示着自己的善变,聂文柏却只是平静地说:“好,那就到时候再计划。”
他们驶上了返程的路途,商渝被沿路的阳光晒得有些昏昏欲睡,过了好一会才在导航声中发觉了不对劲的地方。
“怎么换了条路走?”
聂文柏专心致志地开着车,跟他解释:“另一条路上出了交通事故,正在堵车。”
商渝了然地点点头,重新闭上了眼。
可没过多久他就感觉到车速在渐渐变慢,最后在一片灿烂的阳光中停下,商渝奇怪地睁眼,问道:“怎么了?”
他转过头,看见聂文柏解开了安全带,同样朝他侧头,说:“下车。”
商渝顿时心跳一漏,有了点预感。
于是他深深吸了口气,默不作声地解开安全带下了车,后视镜中倒映出的脸竟还带了点紧张,所幸聂文柏提前一步下了车,商渝这才有了整理情绪的短暂时间。
这是一条完全架在海上的公路,高楼和绿坡隐没在极遥远的地方,商渝怔怔地朝聂文柏走去,被男人握住手带到公路边缘。
粼粼的海面和广阔碧蓝的天穹在他的世界中延展至尽头,商渝不由发出声赞叹的惊呼。
“以前出差的时候来过一次,”聂文柏低沉磁性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当时就觉得很美,所以就想当做一个惊喜送给你。”
商渝从飞鸟与明光之中收回视线,忍着失序的心跳笑着问他:“只有这一个惊喜吗?”
聂文柏也低低笑了声,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说:“其实我很早就见过你。”
商渝微微睁大眼,嘴唇动了动。
难道那一年的冬夜——
可这念头才刚冒出来,聂文柏就打破了这个可能:“你大学的时候参与过一次聂文晋他们社团的团建,去马场骑马,我一眼就看到了你,当时不知道你是商渝,只是单纯觉得你很漂亮,很想认识你。”
商渝飞快地从记忆中找出了那一次团建,那是他还没和聂文晋在一起的时候。
于是他问道:“那怎么没来跟我认识一下?”
聂文柏的语气里带上了点微不可查的感慨:“你摔了一跤,我刚想着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就看见聂文晋跑过来,把你从地上扶了起来。”
后面的话不用再提,聂家俩兄弟向来不对付,商渝想,那时候的聂文柏肯定把自己跟聂文晋划到一起,变成了不愿接触的那类人。
于是他用玩笑般的语气说:“所以那会就有点喜欢我了?”
“嗯,”聂文柏承认得坦荡,“或者可以说是怦然心动,我当时就该先聂文晋一步走到你面前。”
商渝也觉得可惜,如果那时就能遇见聂文柏,他又怎么会让自己颓废下去?
于是用有些惋惜的语气说:“其实现在也不算晚。”
他顿了顿,又突然想起些什么,不由笑了声。
“怪不得你一看到我,就说要帮我处理伤口,”商渝轻轻捶了下聂文柏的肩,“好哇,你其实那会就已经图谋不轨了吧?”
“嗯,”聂文柏眼中也带上明显的笑意,“商渝,我从没说过自己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