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用那么奇怪的眼神看自己。
顾堂将目光挪回电脑屏幕,用手揉了揉发紧的额角,顺带将生煎往前推了点,好让盛闻景能完全看到。
“别吃太多。”
盛闻景哦了声,拖了张椅子过来,坐在顾堂身边。他确实是饿了,搭配顾堂噼里啪啦清脆的键盘声,一口气吃了五个小生煎。
可惜最近得控制体重,不能吃太多。
他极为刻制地放下碗筷,捧起水杯抿了几口,随口问:“你平时也工作到这么晚吗?”
“差不多。”顾堂说,“不过我的作息和你们不大一样,白天休息,夜间工作。”
盛闻景哦了声,道:“但我记得,我们在电视台开会,那个时候可是白天。”
“所以你会过劳死。”
顾堂张了张嘴,没反驳。
正常的盛闻景,其实还是很好说话的。顾堂和盛闻景从媒体工作聊到金融,令他感到惊讶的是,盛闻景居然连期货交易都了解得很透彻。
盛闻景挑眉,笑道:“难道你不知道我大学学的是金融吗?”
“我以为你应该会很了解我。”他又补了句。
顾堂按下回车键,发送编写许久的文档,转而打开邮箱中另外一封邮件,道:“如果我对你的生活了如指掌,你才应该立即警惕,并离我远远的。”
是啊,盛闻景赞同地点头。
那个时候就不该是远离,而是尽快报警。
盛闻景被顾堂从电视台带到医院,失去了所有与外界交流的机会。他不知道茶水间最后是怎样处理的,顾堂也没提到顾时洸,不过想来应该不会和他住一家医院。
翌日,他向顾堂索要手机的时候,恰巧护士为他换药,护士笑吟吟地对他说:“今天只打一瓶点滴。”
当时,盛闻景不觉得有何异样。
但他再度从陌生房间醒来时,他才意识到,那瓶点滴,估计不是什么抑制信息素的药水。
大概是类似于镇静剂的东西。
观察房间陈设,盛闻景判断,顾堂应该是把他带到了什么住宅区内。
高档小区的样板间,全国上下都保持着诡异的审美,仿制欧洲奢华家居风。恰巧,盛闻景格外厌恶这种装修风格。
没过多久,两名身着白大褂的医生敲门,他们走进房间,笑道:“盛先生,您今天需要进行简单的抽血化验。”
盛闻景伸出胳膊,针管刺进血管时,他忽然说:“我有话要对顾堂说,你们可以帮我带给他吗?”
……
“顾堂,你干脆一针扎死我吧。”
钟琦站在顾氏总部,总裁休息室中,对面对穿衣镜打理领带的顾堂说。
医生学盛闻景的语气对钟琦传达,钟琦学医生学盛闻景的语气对顾堂汇报。
顾堂捏着领结的手微顿,忍俊不禁道:“他真这么说?”
“是的。”
难得有当着顾总的面,直呼顾总大名的机会,钟琦强行按捺对盛老师的感激之情。
他决定立即报答盛老师的恩情,道:“顾总,完全不给盛老师网上冲浪的机会,是不是有点太……呃,我的意思是,或许可以给他消遣游戏的时间。”
“他很聪明。”顾堂摇头,“想要困住一个过分聪明的人,只有彻底切断他和外界的联系,才能让他安分待到时洸录制结束。”
盛闻景和顾时洸的冲突在所难免,送盛闻景去医院的那天,顾时洸立即进行了腺体清洗手术。
此事已经传至顾弈耳中,顾堂接到母亲的跨洋电话,被劈头盖脸地臭骂一通,不得不向母亲保证,绝不会再让顾时洸受伤。
但此事是顾时洸起的头,现场遗落的手机被钟琦带回来,页面正好是顾时洸当年在蕊金杯的比赛视频。
那是盛闻景还未完成创作的参赛曲,只有前半段,后半段是临时找作曲家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