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送啊,反正又不是没有去过。”井玏固执道。
陆长风差点给他气到吐血:“你还在因为上次派出所的事情生我的气?我选择私了是为了你好,井玏,你还没有满十八岁,难道你真的想因为持械斗殴在看守所里住上几天吗?你知不知道你留了案底,将来走入社会想要找一份好的工作都很难?远的不说,就算你想上好大学别人看到你的案子很可能都会选择不要你!”
井玏也吼道:“总是将来将来的,陆长风,你不是我爸,能不能别给wǒ • cāo心那么多,很烦!真的很烦!当初为什么要管我,把我送去孤儿院你就不用操这份心了。”
陆长风一耳光扇过去。
井玏愣了,陆长风也愣了。
井玏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陆长风攥紧了拳头,闭了闭眼,双手抬起,手背朝向自己,手心朝向井玏,“好,从今往后,我不管你了,你爱干嘛干嘛,和我陆长风没有半点关系,我权当这七年养了一条白眼狼。”
说完,陆长风快步的离开。
陆长风知道这七年里,他也确实没有将井玏照顾的很好,但他已经尽力了。
陆长风知道,井玏的叛逆期到了,但他真的觉得累了,每天那么忙工作,还要操心一个不是自己儿子的人,对方还不领情。
井玏说得对,他又不是他爸,凭什么管他?管他做什么?
但陆长风的心里还是很难受,他也算是和这个孩子相依为命的了七年,他以为他能救赎这个孩子,没想到反手就被一刀捅死。
他和井玏差了十五岁,他没有把井玏当成儿子,而是当成了弟弟,也算是难兄难弟的相依为命的了这么多年,就真的一点都没把他养熟吗?
明明他以前是个很可爱的孩子,究竟是为什么长成了这样?
陆长风靠在墙角,点了烟,落寞的抽着,手现在都还在麻着。
井玏看着陆长风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转角看不见了,哇的一声就蹲在地上哭了。
井玏的朋友走进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刘雎······他不要我了。”
刘雎拍着他的背安慰道:“他只是太生气了,说的都是气话。”
井玏的哭声慢慢的变成了奶狗一样的抽噎,“刘雎,我该怎么办······”
刘雎道:“等几天他消气了,你在哄哄他,他还是很在乎你的。”
陆长风做到街边的板凳上,拨通了明堂的电话。
明堂问:“你那边有发现什么可疑人物吗?”
陆长风哑声说,“没有。”
明堂听他的嗓子哑了,情绪好像也佳,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陆长风捂住眼睛,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在酒吧遇到玏玏了。”
“发生争执了?”
“嗯。”陆长风疲惫的说,“我打了他。”
明堂微微有些惊讶,在他的印象中,陆长风从来没有对井玏动过手,甚至都很少骂井玏。
但凡能让陆长风动手,必然是出了大事。
陆长风自嘲般的说:“他说我又不是他爸,凭什么管他?他说我不该把他带回家,就应该让他被送到孤儿院······我养了他七年啊,整整七年,我怎么就养出了这么个白眼狼呢。”
说道后来,陆长风的声音都在发抖。
明堂十分心疼陆长风。他知道陆长风过往的经历,明白为什么陆长风回养井玏,他是从孤儿院里出来的孩子,孤儿院里的孩子都没有爸爸妈妈,孤儿院里的老师和院长再怎么好,也没办法将每一个孩子都照顾好,陆长风不想井玏吃他吃过的苦,尽量将最好的都给他,如果换做是自己,也一定会打他一顿。
明堂安慰道:“井玏现在处在叛逆期,说话难免是带刺的,我相信这七年的养育之恩,他不会忘,改天我和他聊聊。”
“他都快十八了,已经是个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