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多月过去了,他始终未能见梁松庭一面。
梁松庭把手机号换了,微信也早把他删除,郁清灼与梁松庭曾有些共同的朋友,只是以郁清灼高傲惯了的性子,做不到放下姿态去求人,也没有拜托那些朋友从中斡旋。
回国以来他距离梁松庭最近的一次,是他已经坐在“造诣”建筑事务所的客户接待室里,接待人员敲门进来,极其客气地对他说,“梁老师出差了,要下个月才回来。”
不等郁清灼开口,对方继续道,“目前他不接单个客户的设计个案,前台的工作人员可能没有事先与您沟通好,还请您谅解。”
这样的回应显得是得了梁松庭的授意,就是要将郁清灼拒之门外的,甚至都没再安排所里其他的设计师与他对接。
郁清灼知道,梁松庭不想见自己,连一个叙旧的机会都不愿意给。
那天离开“造诣”以后,郁清灼在夜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摸出一张从别处得到的梁松庭的名片,给那上面印着的工作号码发了条信息,内容很简短:庭哥,我是清灼,我回国了,你要有空见个面行吗?
如果是了解郁清灼的人,自然能读出信息背后他的低姿态。然而梁松庭的回复却让他等了整整两天。
梁松庭只回了五个字:最近忙,再说。
饶是郁清灼再想靠近挽回,梁松庭已经把态度摆得疏远至此了,他总不能觍着脸再硬贴上去。
此后他没再联系过梁松庭,识趣地保持了距离,但并不意味着他就这样放弃了。
现在两人面对面站着,郁清灼一时间想不出什么合宜的能在长辈墓前寒暄的话,只能客气问了句,“你最近好么?”
梁松庭懒得答他,从石阶那头走下来,走到父亲梁雁诚墓前。
郁清灼往一旁退开了,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