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苏没有描述细节,她已经在逐渐地感同身受梁松庭与郁清灼之间的感情,她觉得那些细节会让梁松庭受不了。她希望这顿饭以欢乐开始,也以融洽结束。
梁松庭眉心拧起,看向郁苏的眼神一下凶狠了些。
当然这凶狠不是针对郁苏,而是对于七年之间他所错失的一切。他完全没办法在这个事实面前保持冷静。
他问郁苏,“治了多久。”
郁苏说,“断断续续有一年吧。”紧接着郁苏吐了口气,又眨眨眼,是一种极不自在的表情,“这件事我当时竟然不是第一时间知道的,郁清灼一直瞒着。”
“我觉得很对不起弟弟。”郁苏说着,扶了下桌子要站起来。
这个秘密不可能在聚餐的桌边说完。
她借口去洗手间,她离开包厢后梁松庭也很快起身离席。
郁清灼反应也挺快的,看到姐姐和梁松庭前后走出包厢,他已经有点明白过来,可是小侄女搂着他胳膊不让他走,他一时也没法撇下孩子。
郁苏和梁松庭站在走廊一处比较少人的角落。
郁苏知道多说从前的事无益,梁松庭与郁清灼刚和好,这种阴暗的事只会搅得人心浮乱,各自歉疚。但郁苏也不能一点不让梁松庭知道,她只提及一点点,小心掌握着分寸。
她说,“我当时刚新婚,买的房子在伯明翰,不是每天都能见到清灼。我以为他白天不是去上学就是去医院,可实际上每周都有几天他是被送去接受治疗。”
“他那段时间瘦得很厉害,可能因为服用抗抑郁药物的缘故,也可能还有更糟的治疗手段,我不知道详细情况。他对于这一段没有主动谈过。”
郁苏说到这里,攥紧了拳。郁清灼或许有过年少任性的时候,但他的骨气和担当并未减少分毫。
郁苏不曾没听他说过半句难熬。他那时别无选择,这是郁敬放过梁松庭的条件。郁清灼接受了一切,又用数年时间独自走出来。
梁松庭在郁苏的讲述中,模糊想起来郁清灼回国后他们第一次做,那晚很混乱,梁松庭的记忆也没那么清晰。但郁清灼似乎在起了反应之后流露过一丝反常的惊喜,当时梁松庭什么也不知道,随意地对郁清灼说了些近似羞辱的话。
而现在梁松庭回想起他那时的表现,应该是在担心自身不能给出正常的功能反应。
很显然,郁清灼在治疗中被迫服用过抑制类的药物,这些东西一度伤及他的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