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不理解、倘若给不了他想要的,他便会毫无留恋地离开,得不到也不可惜不强求。
李擎有时回想起不久的以前,他有错过周引给的信号吗?有哪些喜欢的苗头、心动的预兆是他所忽略了的?
他将周引搂在怀里,把自己火热坚挺的东西一点一点送进他的体内,动作愈发的缓慢、温存。今夜没有雨,风被阻拦在外面,室内的温度逐渐升高,抑或是四肢交缠身体相贴导致感知出了错,热得快化了的只有他们的皮肤。
在最紧要的关头,李擎仍能分出神来问周引:“以后有想好要去哪吗?”
怀里的身体微不可察地颤动着,李擎继续说:“我去找你,我知道你不会想回来的,让我去找你。”
他抽出逞凶的器具,将周引翻转过来正面对着自己。周引睁着眼睛,面颊一片湿润,李擎用指腹替他拭去泪水,动作和声音都是轻柔的,“抱歉,又弄疼你了?”
“周引,你喜欢我吗?想跟我在一起的那种喜欢。”
李擎低声询问,语气很温和,犹如情人间的床笫私语。与之截然相反的是,稍被冷落的昂扬硕大的东西,正以不可抗拒之势重新破开空虚的入口,发出疾风骤雨般的攻势。
李擎好像并不期待那个答案,他的眼睛很亮,呼吸很喘,没有比现在他们正做的事更好的确认方式,他的心里生出一点点自信,“你喜欢我的,对吧。”
这一点渺茫的希望让他产生幻想,“你走了不代表我们就此结束,你舍不得我的,对吧。”
周引闭上眼睛,感受身体被填满的充实,也感受内心被撕裂的痛楚。
第二天早上,李擎醒来看到周引趴在床上,手里握着一支笔,在烟盒撕开的空白处艰难地写字。
李擎愣了愣,随即笑道:“我藏在枕头下的烟被你发现了。”
周引斜睨他一眼,李擎解释道:“我只抽过一两次,不太适应,就没抽了,你在写什么?”李擎单手支起半边身体,凑过去看周引写在烟盒上的内容。
那是一个地址,具体到楼栋和门牌号。
李擎心跳得很快,他的视线没离开过烟盒上的字,“这是你们以后的住址?”
周引点点头。
“写完了吗?给我,我看一下就能记住。”李擎去抢巴掌大的烟盒纸,周引笑得两眼弯弯,李擎快速记下那一行地址,然后转头看着周引,周引主动亲了亲他,从额头、鼻梁到嘴唇,爱意满溢而不可止。
李擎攥紧手里的烟盒纸,承诺道:“我会去找你的。”
周引回到家,母亲就在客厅里坐着,见他回来便道:“你郑叔跟我说你物色好房子了,这两天收拾一下,尽快搬吧。”
周引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母亲揉了揉太阳穴,神色很疲惫,“小引,我一直相信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不干涉你跟谁交朋友。但你现在来往的那个男孩,你了解他多少?”
“在爱里面太过盲从、偏执都不会有好结果,我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我以为你会引以为戒。”
周引由茫然到明晰,他听明白母亲的言外之意,脸上没有太大波澜,声音很平静,“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母亲仔细端详着他的脸,仿佛想从中找出勉强、不满或违抗。良久,周引听到母亲的叹息,母亲站了起来,拍拍他的肩膀,“别太难过,从你想走的那天起,你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没有什么抵得过时间和距离。”
周引想,母亲说得对,他早就知道会有分开的这一天。他没有母亲想得那么长远,时间和距离都不是他的考虑因素,他只是认为,爱情应该在最盛大的那一刻结束,他接受不了它的枯萎和衰败。
如果爱注定会走向消亡,他宁愿在他最幸福、最爱这个人的时候,亲手结束这一切。
走的那天天气很好,郑文良开车送他们。在这个家住了十多年,最后打包带走的行李塞不满一个后备箱。
周引坐在副驾,母亲在后座休息,昨晚客厅的灯一直没关,母亲在灯下枯坐发呆,一整晚都没睡。
郑文良抽完一根烟上了车,随口说道:“昨晚忙酒吧的事,天亮才睡,不抽根烟提提神等会儿要犯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