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房子里里外外粗略找了一遍,所有能藏匿摄像头的可疑物品都大致看过,他判断不出来有或没有,心知不可能把东西拆开甄别,遂放弃了寻找房子里的摄像头。
他回到卧室躺着,使劲抻开卷成一团的被子,在被子里找到昨晚躺下后被李擎扒下来的短裤和内裤,躺在床上穿了回去。他望着天花板的吸顶灯,忽然怀疑灯罩里也有可能藏有摄像头。
如果有一个位置最适合监视他,无疑是此时他视线的朝向——浑身上下都能一览无余,他躺在床上,犹如被钉在取景框里,当他情难自已时总是离不开这张床,因此也逃不掉窥视他的眼睛。
周引给自己盖上被子,被子下睡衣掀到了脖子以下的位置,他偷偷玩弄自己的胸口,挑衅地看着天花板,喘息声轻而浅。倘若真的有摄像头,能看到的只有他越来越迷蒙的双眼以及微微起伏的被子。
中午李擎回来了一趟,陪他吃午饭,吃完搂着他睡了个午觉。他在李擎闭眼的时候,附在他耳边悄悄地问:“你把摄像头装哪了?会在天花板的灯里面吗?”
李擎没回答,逮着他一直亲到他缺氧,在他迷迷糊糊睡着之前才轻飘飘地说了句:“如果我真的装在那了,小引要怎么办?”
周引装作睡着了,一个劲往李擎怀里钻,他心里的答案或许李擎永远也不会知道。
下午周引闲得无聊,索性打开电脑改方案,另外还参与了工作群的语音会议。会议结束同事陆续退出聊天,他刚想点退出,主持会议的师姐注意到他,咦了一声,“周引?你不是请假了?”
他扯了个发烧的借口,声称好多了可以照常处理工作,师姐半信半疑,分配给他的都是一些没那么急的任务。整个下午他都在断断续续地工作,微信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师姐对接工作兼聊天。
晚上八点,下班时间已过去两个小时,他发了修改好的方案给师姐,合上电脑前一秒看见师姐的新消息:“问你个问题噢,你可以不回答我,早上接电话替你请假的那位,是你男朋友吗?”
周引笑了笑,正要打字回复,师姐又道:“只是我的猜测啦,早上那么早还能替你接电话,说明你们住在一起,我有几次看到他来找你,你们很亲密。”
周引回了个是,为了缓解气氛接连发了好几个表情包,他觉得自己应该要再说点什么,譬如要保密之类的话。可他反问自己,难道他真的在意他和李擎的关系是否会被宣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