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年,”瓦连京粗暴地打断,“你躺了整整一年。”
说啥呢?我就算再傻,也听不下去了,这毛子胡诌也不打个草稿,不说我根本没有出车祸的印象,在他一个陌生人家里毫无意识呆一年也太荒唐了,我有病为什么不去医院躺?来他这小破地方躺什么躺!
但我不敢表露情绪,装作信服的样子问:“那一定是非常严重的车祸了!肇事司机怎么处置的?我好好的怎么会出车祸?”
“谁晓得你为什么要冲到大马路上去!”瓦连京叫起来,恼怒不已,“你脑子出问题了!”
我见他这样狂躁,瑟缩了一下,只好沉默地抱着巧克力猛喝几口,结果齁了嗓子,好半天才说出话:“可我不应该在医院吗?”
“我哪来的钱让你住一年的私人医院!”瓦连京不满地咂嘴,伸长了腿,我顺着望过去,见他裤子黯旧,脚蹬一双看不出颜色的旧靴,沾着些黑黢黢的痕迹,像是油漆颜料之类的东西。
我舀起一个棉花糖含在嘴里,含糊不清地小声说:“……你为什么救我呢?”
他不吭声,我就慢慢嚼棉花糖,里头吸满了巧克力,爆出浓浆,十分甜蜜,甜蜜得又让我心软,觉得他可能没有说谎。于是我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