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等辛文坐完检查,雷邵浑浑噩噩的意识终于变得清醒。
但他还很虚弱,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大圈。
“我怎么回来的?”雷邵问。
辛文道,“是星哥把您送到了医院楼下。”
雷邵眼中微微有了丝亮色,“他人呢?”
“还在南区。”辛文小声回道。
穆子星把车开到医院门口就走了,如果不是他们的人留心着周围的动静,及时发现了伤重晕厥的雷邵,此时此刻怕是已经在举行荣幸掌权人的追悼会了。
听到人并没有回来,失望自眸底一闪而过,雷邵没再问穆子星,转而道,“荣兴怎么样了?”
在场的几个心腹互相看了看,推出了一个把当下的情况给雷邵做了说明。
自从季浩东回来C市后,各家未与之接触过的势力也或多或少的听到了点风声。
加上穆子星突然控制了南区,人人都觉得,荣兴可能要变天。
“季浩东与三个元老应该达成了一致,在您住院的这段时间,他利用他们拉拢了不少势力,而且整个南区现在彻底脱离了总部的掌控,还有其他区的一些都跑到了星哥那边。”
这样下去可能过不了多久,雷邵这个掌权人会完全被架空。
“先生,我们要做什么?”
雷邵叫辛文把自己扶起来,忍着痛靠坐在床头,沉默片刻,说道,“跟他们一样积极拉拢势力。”
其实他已经坐够了荣兴掌权人这个位置,季浩东虎视眈眈的想要,那就送给他,正好可以把人留在C市。
但也不能什么都不做,等着人来抢,他必须表现的急切一点,季浩东跟那些老狐狸各个都是人精,不做些垂死挣扎,反而会让他们起疑。
于是没多久,有人探查到当雷邵人还在医院养伤的时候,他的亲信已经偷偷的去拜访荣兴的各方势力,试图把那些人都拉入己方阵营。
“不自量力。”沈家家主沈长安端着茶杯听着手下报上来的消息很轻蔑的笑了一声,看向在座的另外一个人,“我倒要看看,有季先生在,下周的集团议会上,谁敢保他。”
“话不要说太满,”坐在沈家客厅沙发里的季浩东笑眯眯把玩着一串佛珠说,“年轻人有无限可能。”
沈长安不认同的摇摇头,“要是没了穆子星的帮扶,他就是一只被拔了牙的老虎,耍不起威来。”
“对了,季先生,穆子星可靠吗,”沈长安皱了皱眉,想起穆子星以前对雷邵死忠的程度,不由担忧道,“不会临时反水吧?”
“反水又如何,LA的人已经全没了,他充其量也就是一条可怜巴巴的丧家犬。”
沈长安一想,这话说的很对,不由舒心大笑起来,脸上的阴鸷都被勃勃的野心冲淡了几分。
在雷邵出院的当天,他收到了集团议会的邀请函,由三个元老联合发起。
捏着那烫金的帖子,雷邵的指尖不由发颤,一天,只要再等一天,他就能从荣兴掌权人的这道枷锁中解脱出来。
次日晚八点,所有人都准时到了议会现场。
穆子星推开大厅的门往里走的时候,不少或带着探究或意味不明的目光都悄悄看了过来。
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视线冷冷的在周围的座椅上扫过,而后找到沈长安给自己安排的位置,径直过去坐下。
会议室内装纳了近百人,但却没有一点声音,气氛凝重而又安静,最前面坐着的三位元老神色更是严肃冷沉。
在落针可闻寂静里,会议室的门被推开,雷邵走进来,目光先扫过坐在沈长安身边的季浩东,而后定在了穆子星的身上。
穆子星却微微垂着眼,始终不曾与他对视。
“沈叔,召集大家来,是有什么事?”雷邵率先打破了沉默,不冷不淡地问道。
其实今天要做什么,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
沈长安的父亲拄着龙头拐杖站起身,目光把参会的所有人都扫了一圈,这才缓缓道,“今晚之所以把大家聚到一起,是对荣兴的未来做一个讨论。”
“想必大家有目共睹,这几年荣兴的收益大幅下降,在坐的各位日子都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