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想个办法见到自己的人。
雷邵手指敲了下桌面,深邃的眼眸盯着窗外,不知何时,天又变得阴阴沉沉的,似乎马上就要下起雨来。
半分钟后,他心里有了计较。
刚刚吃完早饭,中午之前穆子星不会再进来,雷邵起身拿过遥控,把房间里的温度调到最低,然后去浴室冲了近一个小时的冷水澡。
出来后,他穿着松垮的睡衣,湿着头发走到阳台上去吹冷风。
不知道会不会感冒,雷邵伸手接住外面刚落下的雨滴微微叹了口气,想来想去,最容易见到的是辛文。
只要把自己折腾病了且足够严重就可以。
但或许是身体底子太好,直到晚上雷邵摸着自己的额头试了试,都没有要发热的样子。
不得已晚上睡觉前,雷邵又去泡了个冷水澡,然后又在阳台上故意迎着斜吹进来的雨站了大半夜。
等凌晨三四点,他回到床上坐下,有些无奈的给自己点了根烟,然后沉默地关上了灯。
活了三十年,他还从来没有干过非要把自己折腾出病来这种事。
第二天一早,雷邵感觉到自己有点头疼,嗓子也疼,说话时声音微微带着哑意。
“先生是不是感冒了?”穆子星敏感地问。
“没有,”雷邵不动声色道,“可能是烟抽多了。”
穆子星抿了抿唇,默不作声地把桌子上的半盒烟揣进了兜里。
看到他的动作,雷邵笑笑,没说什么,坐到了阳台角落放着的沙发椅上。
穆子星站在一边,从他的角度能够看到对方凌厉的下颌线条,凸起的喉结,性感的锁骨还有裸露在外的一小片胸膛。
雨还在下。
雷邵一直偏头看着外面,穆子星手指不自禁的蜷了一下,抿起了唇。
这个房间里面没有可以用来消遣的任何东西,连张书页都没有。
大部分的时间,雷邵能够做的事情就是安安静静的在这里呆着。
他说过不会逼他,可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变相的逼迫,哪个正常的现代人能够忍受这样的孤独。
“穆子星,”雷邵突然叫了一声。
穆子星眼珠动了动。
“过来,”雷邵伸出手,等穆子星走到跟前时,他抬头打量了他一会,问道,“你怎么了?”
穆子星摇了下头,盯着雷邵看了半晌,然后伸手替雷邵把敞开的领口拢上,道,“先生小心着凉。”
说完他退开了一步,转身离开了房间。
面对雷邵他心里总是说不出的难受,他根本不知道该拿那个男人怎么办。
傍晚,雷邵终于发起了高烧,触手的温度都有些滚烫,身体全身都泛着酸痛,连晚饭都没有下去吃。
“,”穆子星看着额温计上的度数眉心拧成了一个疙瘩,沉声道,“我给辛文打电话。”
辛文赶来的很快,他问过雷邵的状况后,拿出听诊器听诊,两人面对面距离比较近,辛文的身体又完全挡住了身后穆子星的目光。
雷邵趁着这个时机,朝辛文使了个眼色。
辛文愣了一瞬,立刻会意,等认认真真检查完后,他直起身对穆子星道,“麻烦星哥拧个温毛巾来,给先生擦擦身体,这样降温比较快。”
穆子星听闻点点头,马上去了洗手间。
等他进去,辛文压低声音叫了声,“先生。”
因为是卧室自带的卫生间,距离很近,雷邵几乎是用气音给辛文说,“查十六,他跟LA的死有关。”
辛文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但只要把原话告诉庄时,后者会明白。
穆子星出来的很快,两个人没能多说一句,辛文装模作样的收了听诊器,而后拿出两瓶葡萄糖和生理盐水,在卧室的桌子上兑药。
“擦一遍就行,”辛文给雷邵扎好针后道,“我加了退烧药,一会儿应该就不烧了,但有可能会反复发热,如果有这样的情况,明天给我打电话,我再来看看。”
说着他看向穆子星,“我会开点西药叫人送过来,麻烦星哥照顾先生吃了。”
穆子星点点头,把辛文送了出去。
等人下了楼后,穆子星转身进了隔壁另一间房间,然后打开了一直开着的电脑监控,把视频调回了十分钟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