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决寒透过镜子盯着他。
孟一还真就回来了,双眼迷糊,直么愣登地往里闯,气势非常凶悍,以至于连自己同手同脚了都没发现。
他是真醉了,离开卡座时醉意有七分,傅决寒就是剩下那三分,猝不及防把他灌满。
恍惚间他又闻到了那股木香,看到了傅决寒的手,于是当晚的情绪也瞬间同步。
羞臊,难顶,烦,还有一点他打死都不承认的窃喜。
为什么呢?
因为傅决寒哄过他,帮他出了头?因为隐约在一个人心里有了稍微特殊的位置?
孟一摇摇脑袋,看来自己真的太缺爱了。
“穿着睡衣泡吧?”
“干你屁事。”
还是一点就炸,傅决寒纵容着,看他胸前最大的那个皮卡丘,“睡衣挺好看。”
孟一立刻侧过身,背对他像只螃蟹似的横着走,嘴里还嘟囔:“就不给你看。”
傅决寒忍不住笑了,还有点无奈,怎么心就这么大,刚和别人打完架就敢醉成这副鬼样子。
不过还挺可爱的。
做贼似的,孟一挑了个离傅决寒最远的小便池,正要脱裤子就听他问:“站那么远干什么?”
孟一心说你管我,这个池开口大不行么,可他一抬眼就在镜子里和傅决寒对视了。
浅色的眸,眼型狭长而锋利,眉骨好像耸出的山脊。
他看人时淡淡的,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因为略微低头的缘故眼皮像是撩起来的,紧盯着一秒不放。
“过来。”傅决寒用下巴点着旁边。
孟一笑了,“你让我过去我就得过去?”
然后他两步走到人旁边,挑衅地朝下努努嘴,“想比比怎么着?”
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有多乖乖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