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决寒正解着手套呢就被他叫住,孟一的手也搭在他手腕上,像是在筹谋一件大事。
傅决寒愣了两秒,心脏陡然揪了起来,开口时还结巴了一下:“怎么......叫得这么好听。”
孟一深吸一口气,像只小蜗牛一样很慢很慢地从壳里钻出来,如果头上真的有两只触角,那现在一定抖如筛糠。
“我......我想说......我们要不然就,就试——”
“傅先生!”
身后突然传出一声大喊,吓得小蜗牛又“嗖”一下缩了回去,车场老板带着车童气喘吁吁跑过来,没注意两人之间暧昧的氛围。
“傅先生,小刘看到前面卧了一辆杜卡迪,你们是不是摔了啊?哎呦没摔坏吧?”
傅决寒望着又一言不发的孟一,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转过头去时一股子戾气如狼似虎般扑面而来,眼底压着意味不明的情绪,看得老板不自觉后退了半步。
“徐老板,我说的清场,是包括你们在内的所有人。”
“这......”老板出了一脑门汗,再一看傅决寒怀里宝贝似的挡着的那个人,再迟钝也知道是打扰了别人的好事,连忙道歉:“知道了傅先生,您看我这眼力,我们马上退出去,马上走。”
傅决寒不放心又交代了一句:“我们出去之前,任何人都不准进来。”
孟一脸蛋儿爆红,又往人怀里缩了缩,这话听起来怎么像他和傅决寒要幕天席地干点啥了似的。
“那要不然我们就先回去吧,”他弱弱地提议:“玩的差不多了。”
傅决寒无奈地叹了口气,屈指在他额头上弹了个甜枣儿,“祖宗,你可真是属鹌鹑的。”
他从储物箱里抽出一张湿纸巾,给孟一擦侧颈上沾的土,“我刚才好像错过了一次绝佳的机会。”
孟一不吭气,像个小木头人似的一动不动。
傅决寒慢慢凑近了一些,把下巴垫在他发旋中间的小窝里,声音温柔得不像话:“要不要再说一次?你不好意思,我就假装没听到。”
本来就是靠着肾上腺素催发的冲动,现在那股劲儿散了,孟一哪还敢再说半个字,“我已经忘了......”
傅决寒只好作罢,“算了,你说我就听着,不说我就等着,别把自己愁成这样。”
孟一从他的虚抱里钻出来,指了指他左边颧骨:“处理一下吧,都流血了。”
“没事儿,回去贴个创可贴就行了。”
他把保温杯拧开,递到孟一嘴边,“喝点水。”
“我...我自己拿。”
“行,”傅决寒笑着给他,结果孟一没等接到就双手脱力了,杯子差点掉下去,“卧槽,手怎么这么麻。”
“后座力撞的,刚才跑太快了。”傅决寒又接过杯子,稳稳当当地递过去,“喝吧。”
再拒绝就显得矫情了,孟一乖乖凑过去,闻到味道后眼睛都亮了,“甜的?”
“雪梨水。”
“......喔。”
这次不用他说,孟一也知道这是傅决寒特意为他准备,知道他喜欢吃小龙虾,喜欢喝梨子水,爱玩摩托车,不能喝凉酒。
再看刚才抽出来的那包湿纸巾,就连包装都是粉色的,一看就不是傅决寒会用的东西,那放在车上是为了谁不言而喻。
大老板追求人都能做到这样事无巨细体贴备至吗?孟一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样的,他只亲近过傅决寒。
就像往年冬眠时总吃不饱的小松鼠,这次一下子捡到了满山洞的松果,他一边惊喜,一边担心松果再被人收走怎么办。
风吹散了排气管里溢出来的汽油味,傅决寒带着他往观景台上走,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九点回去,晚上有事吗?”
“没,九点正好,赶上我工作。”
“做什么工作的?”
孟一挺好笑地看他,那眼神像说你不是都知道?
傅决寒也不遮掩:“这个还没查。”
“服了你。”孟一故意逗他:“我没什么正经工作,哄人睡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