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后半步的位置,傅决寒西装革履,垂眸而立,散淡叫了句:“刘总。”
刘总立刻满脸堆笑,“这就是戚会长家的大公子吧,真是一表人才,怪不得会长藏了这么多年不让露面,这般气质手腕让刘叔都自叹不如了。”
边说边躬身递出手去,然而傅决寒的视线只淡淡一扫,“刘总抬举,论起手腕还是令郎略胜一筹。”
刘总面色铁青,尴尬地收回手,又把目标转向戚寒,“会长,宾客们都到的差不多了,就等您开酒了。”
“等等。”戚寒眼一敛,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入席可以,但这名头得讲清楚,刘总如果请的是我,那他就得走。”
手掌落在傅决寒肩膀上一拍,他话锋突转:“但如果要请他,就得让你儿子自己去香格里拉,顶层、套间,斟茶摆酒,姿态作足,像这样随便攒一场酒会赔礼道歉,我们戚家可没这个规矩。”
一句话落下,如冷水下油锅,直接把酒会的气氛点炸了。
正厅看热闹的窃窃私语,刘总面上青红交错,仓皇地擦了把汗。
他伸手过来想要借势拉人,“戚会长这话就严重了,都是小辈有什么解不开的矛盾,今天我做东,让小寒好好放放松。”
“哎,你可做不上。”戚寒后退半步,彻底没了好脸色,与此同时傅决寒身后的保镖立刻站直身子,神情肃穆。
刘总心头一震,冷汗直接就下来了,“戚会长,您这是……”
戚寒抬起头,一股凛冽的戾气扑面而来,“你儿子是小辈,我儿子可不是。他独身闯到现在没借过我的名头,现在也不该论我的辈分,正经算起来,你在他面前也顶多称得上平辈。”
“你这声小寒,是叫谁?”
都是圈里的老狐狸,几句话下来都品出了端倪,只有孟一和陈凛还一头雾水。
“这什么情况?”陈凛问他:“你前公公够横的啊,门都不进上来就踢馆?”
“什么公公!”孟一给他一拐,“那才不是他爸,但这个刘总应该是哪里开罪他了,不然傅决寒不会平白无故砸他场子,他不是那种人。”
旁边有知道内情的嘀咕起来。
“就一周前,刘总小儿子在望江喝酒,不老实,往公用酒桶里掺料,被傅决寒抓住打折一条胳膊。那小公子咽不下这口气,让他爸往上找人要整治傅决寒!”
“啊?整他?他不是……戚会长家的…长子吗?”
“害,这事儿之前谁知道啊,他家里捂得也太严实了,望江起来快十年了吧,愣是没人知道他傅决寒的来头。”
“哎!那是怎么把这层关系捅出来的?”
“这不刘总为了给儿子出气嘛,往上托了好几层关系,事早就闹大了,那天晚上直接三辆没牌的纯黑商务开进望江,说要查他们的账,结果你猜怎么着?”
孟一/陈凛:“怎么着?”
那人一愣,“你俩谁啊?”
陈凛正听的带劲儿呢,“别管谁了哥们儿,有瓜不说天打雷劈,赶紧的吧!”
那人看了看四周,小声说:“还能怎么着儿,车上下来的就是戚会长!”
当晚望江十条街的生意全都紧急暂停,大小老板们和玩到一半的客人乌乌泱泱把Regal围了个水泄不通。
刘总和他的小儿子早就守在酒池中央,信心满满地等着望江被封,刘小公子还拿了根撬棍,预备也卸傅决寒一条胳膊。
结果戚会长大步流星走进来,直接绕过他们,目不斜视来到吧台。
查账的和被查的对视好几秒,最后傅决寒先开口,叫了一声“爸”。
戚寒当时十分贵重地“嗯”了一声,端着他递过来的茶沾了下唇,“这茶太次。”
傅决寒抬眼,“那调一杯?”
“办公事不能喝酒。”戚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