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闭眼,那两个人就躺在血泊里奄奄一息了。
这是他的爱人,他的弟弟,他疼着宠着一路护到大的小孩儿,最恨最气时都没忍心动过一根手指,现在却在他眼皮子底下经受了如此惨绝人寰的毒打折磨。
傅决寒快要发疯了。
孟一身上没有落手的地方了,傅决寒就脱了衣服把他兜起来,轻而又轻地抹掉他眼睛上的血,再擦掉嘴边的土和汽油,全程手脚都是颤抖的。
栗阳扬手抽了自己一个巴掌,又心疼又后悔,“对不起哥,我该留下的,我留下小一就不至于被伤成这样。”
傅决寒眨了眨眼,说:“给我把刀。”霄*鹰
往楼下赶时栗阳就和他说了孟一的缺乏证发作了。
挑了掌心还算干净的地方割开,傅决寒捧着他的后脑,把手掌抵在孟一嘴边用力攥紧。
鲜血顺着刀口流进孟一嘴里,只喝了一点他就剧烈地咳嗽起来,缩在傅决寒怀里一哽一哽地往外吐血。
他的肺里和胃里都有淤血,一按就要吐,喂了半天喝进去的还没有吐的多,孟一又看到了傅决寒掌心的刀口,说什么都不肯再要了,摇着头躲他。
“不、不要血……哥不流血……”
傅决寒闭了闭眼,心脏像被巨石碾过,骂了一句傻子就掰开他的下巴,俯身吻了上去。
唇舌相交,满口的铁锈味,津液缓慢地哺进口中,孟一听话地吮吸吞咽,虚弱到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却还拼尽全力捏住傅决寒的小指。
时隔三个月,这是傅决寒第一次吻他。
虽然是为了治病,也足够孟一心神震荡。
前后喂了三次才稍微稳住病情,傅决寒不敢再耽搁,小心又小心地把孟一抱到车上,他伤的太重,必须马上送医。
这边戚寒已经“处理”掉了所有歹徒,只剩领头的男人,也是这次绑架的主犯,戚寒的堂弟。
拎着锤子一步步走到车边,他把脚落在男人的手指上,耳边立刻传来阵阵惨叫,脚下的人哀嚎着求饶,说自己再也不敢,求戚寒留他一条命。
戚寒只笑,“你应该知道,我一向道德感低下又极其护短,你把小歌抓走时就应该猜到自己的结局。”
“老二,你今天出不了这个停车场了。”
男人瞳孔紧缩,吓得双眼翻白,痉挛着爬起来给他磕头:“大哥放过我……你放过我弟弟一定给你当牛做马绝无怨言,求你放过我——唔!”
戚寒一脚踩在他脑袋上,碾着他的头在地上蹭,一字一句敲击着人的心脏。
“我命里亲缘淡薄,所以对你们这些扶不上墙的臭鱼烂虾多有照拂,你当年挑拨我和阿决的关系我已经既往不咎,但现在你又把心思打到小歌身上,我真是把你煮了吃都不解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