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寒也不否认,“年纪轻轻的何必沾这些,孽债攒多了会不得好死的,那个孩子不让你动手是对的,你的手还干净,就一直干净着吧。”
傅决寒那一瞬间简直怀疑自己幻听了,他从没想过像戚寒这种从不知人命和法律为何物的无神论者也会迷信,也会说手上沾血太多会不得好死。
“那你呢?”他几乎脱口而出,话音落下自己都愣了。
戚寒也有几秒钟的迟钝,“什么?”
傅决寒眨了眨眼,低声问道:“你不怕吗?下地狱,不得好死,你做孽前就没想过后果?”
戚寒闻言只笑,“我烂命一条,下地狱还是上天堂,都不会有人为我挂心。”
傅决寒红了眼圈,嘴唇颤动几下,低喃着说:“这都是你自找的,贪心不足,作茧自缚,怪不得别人。”
擦拭手指的动作一顿,戚寒没抬头,把纸巾扔在地上,“贪心不足……”
他重复了几遍这句话,舌尖滚动得发苦,最终只是抬起头,深深地看了傅歌一眼,“贪心吗?可我要的就那么多,没人愿意给过我。”
他知道经过这件事傅决寒短时间内不可能再出国,最快也要等孟一的伤势痊愈,但傅歌不一样。
他拼了十几年才换来这次机会,不可能再因为任何人放弃,即便今天躺在地上的人是戚寒,他最多只会驻足看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地离开。
“走吧。”戚寒理了理外套,给他一个眼神:“这件事你不用管了,后续我会料理干净,你留在国内陪着那小孩儿,栗阳陪小歌出国,别人我不放心。”
傅决寒边往前走边说:“我得去一趟,帮爸爸安排好,他在那儿人生地不熟的。”
戚寒嗤笑一声,“我的人用不着你管,看好你自己的人吧,国外我早安排好了。”
傅决寒转过头,隔着五六米看着他,“爸爸有多抵触你不用我说,不想他再逃就最好别去打扰他的生活。”
戚寒冷下脸:“只要你不说我就不会让他发现,一直看不到他我会发疯的,我想你也不想这样,对吧?”
傅决寒哼笑一声,刚要说话耳边就有什么声音闪过,父子俩同时抬起眼,不约而同看向身侧停着的越野车,脸色骤变,屏住呼吸。
心里默数过一秒后,寂静的停车场再次响起一记再细微不过的“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