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可爱啊。”傅歌抬手比划了一下,“像小熊一样。”
“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吗?”
“你个臭小子,还打趣起我来了。”
“嘿嘿。”孟一美滋滋地靠在他肩膀上,“那之后呢?大爸真的就一直把你绑在甲板上?”
“怎么可能,上面风吹日晒的,他舍不得。”
舍不得折腾傅歌,就只能折腾自己,当时两人的关系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戚寒再想不到任何让傅歌看他一眼的办法,就只能拿自己相逼。
“他把我绑在椅子上,跪在我面前求我陪陪他,看看他。他说自己知错了,很累了,快要撑不下去了,殷红的眼珠明明看起来那么凶,却又那么可怜。”
孟一愣了几秒,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心脏却被一只无形的手攥得很紧,“哥和我说,大爸自己一个人,走了很多很多年。”
傅歌动了动唇,倏地苦笑一声,“确实很久,他从十四岁开始就是自己一个人了。”
“爱人不要他,儿子想杀了他,那些旁系亲戚更是只想吸他的血,吃他的肉,看似坐拥至高无上的权柄,却没有一个人真心为他。我有时候都不知道他到底是靠着什么撑到今天。”
“团圆吧……”孟一道:“哥说,大爸其实只想要团圆。”
傅歌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晕着水汽的眼眸里像是不解,又像是无奈:“可团圆对他来说太简单了。”
“以他的相貌地位想要什么样的男人女人要不到,只要开个口自愿投怀送抱的人得排着队来了,到时候他会有爱他的妻子或者先生,有自己的亲生孩子,何愁得不到团圆呢?可他偏偏要在我和小决身上死磕。”
拿爱人威胁儿子管他叫爸,又拿儿子威胁爱人不要离开他,戚寒那时候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我死都不会放开你们。其实真正怕被放开的就是他。
孟一直起了腰,在脚底下抠了把沙子,忍不住问他:“那您答应陪他了吗?”
傅歌默了默:“没有。”
沙子从指缝间漏下,孟一心口酸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