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滢姐给我们三个切了苹果。
她坐到我对面时,说我好像变得外向一点了,以前都不知道我会跟其他小孩这样闹腾。
她说这话时,我看到匀匀戳了块苹果塞在了曲尧嘴里。
季匀可能又发现我在看他了,他弯着眼睛笑,往我嘴里也塞了一块。
曲尧咀嚼的动作暂停了一下。
他半边腮帮子还鼓着,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盯着我看了一会。
“召召特有意思,”季匀出声说,“他讲笑话时脸上都没什么表情的,就会一本正经地做些好玩的事。”
我回想了好一会,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给他们讲过笑话。季匀说我“有意思”,应该也是褒义吧?
咬脆苹果的声音咔嚓咔嚓的。
曲尧沉默了会,说:“可能他不是在讲笑话……而是在认真在提出问题吧。”
他们都觉得我反应有点迟缓。
在大家讲笑话的时候,我也会笑,但通常会比别人晚一点才开始笑。
我没反驳他们。
其实也不完全是我反应慢,是因为我会先观察大家的表情,确定是真的可以笑的时候,我才会笑……所以就会比别人要慢一点。
当在人群当中,要同时观察好多人的表情时,我就会选择当个透明人了。
只要不出声,不表露情绪,就不会得罪任何人。
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我告诉他们:“我是在隐身。”
季匀说:“没有表情的时候是在隐身吗?”
我嗯了声,说:“发呆的时候,就是离线了,会收不到别人的消息。”
透明人在社交网络上大部分时间不是隐身就是离线的,其实是正常状况。
第35章三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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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二次月考的排名略微往前挪了点,数学终于比平均分要高一些了,这很大程度得归功于季匀肯把他的解题笔记借给我复习。
跟陆筠玩得比较多的几个朋友我也都算认识了,他们打篮球时我就去给他们买水。陆筠觉得这很麻烦我,但我自己还挺开心的。
我终于开始加入小型的群体活动了。
于是从没存在感的透明人,变成了有用的工具人。
盆里的花长了细细的叶子,在临近期末时,我忽然发现它叶子下长出花苞了。
我很想把这件事马上告诉季温哥,周末就决定自己带着花盆去季温哥的大学了。
坐在公交上看着窗外有点阴沉沉的天空时,我才冷静下来,发现我就算知道季温哥的大学在哪,也不一定能见到他。
不过他跟我说过他宿舍楼的名字……我可以去那里等的吧?
事情并不像我想的那么简单。
大学比高中要大好多……进了生活区之后,靠我自己很难找到季温哥说的宿舍楼在哪里。
绕了一个多小时仍然没结果后,我就抱着花盆端端正正地坐在了离生活区门口不远的长凳上,默默地观察着进出的大学生们。
等了好久都没等到季温哥。其实我觉得也等不到的,毕竟我没有跟他提过我会来,他一直在实验室做科研写论文可能不会回宿舍这边。
我只是想来碰碰运气,但我从小到大都跟幸运两个字没什么联系。
下雨了。
我在食堂门口又站了好一会。
忽然有个学姐来问我是不是来找人的,她说几小时前就看到我抱着花盆坐那了,在食堂吃饭时又观察了我好一会才决定过来问问。
“你来找季温的啊?好巧,他跟我一个导师的。”好人学姐说,“我有他微信,帮你call他一下。”
她跟我聊了会,还问我是不是季温的弟弟。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就默认了她的话。
学姐笑着跟我说:“你们都长得挺帅的嘛,不愧是兄弟。”
学姐是在讲客套话吧?从来没有人把我跟帅这个字关联在一起过的,我的长相也跟季温哥沾不上边……我只是冒用了季匀的身份过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