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温说:“怕打扰到我?”
我说:“我知道您很忙,我的事其实没那么重要,打电话过去会浪费您的时间……”
“说了很多次了,”他听我说了这些后,脸上终于有了些笑容,“不要用敬称。季匀都不叫我哥哥,你也不用太看重这些。”
小餐馆里放着最近的流行曲。
我问他:“……为什么匀匀不叫你哥哥?”
季温顿了顿,跟我解释说:“他觉得我顶着哥哥这个称呼就会压他一头,所以总是直接叫我的名字。”
他说到这里,收回了刚刚停在我脸上的手,手肘撑在桌面上沉默了会后,又接着说:“你觉得这种兄弟相处模式很奇怪?”
我小声对他说:“我不是想说那个……只是我想叫你哥哥。”
不是叫他季温哥,是叫他哥哥。
“但是你是匀匀的哥哥,不是我的。”我拿筷子夹着米粉,低着头一股脑把话都说出来了,“我要是叫你哥哥的话,就像在抢他的东西一样。”
我把自己以前藏起来的嫉妒心都摆出来给他们看了。
季温说:“我是东西吗?”
我差点回答说他不是。
幸好话到嘴边觉得有哪里不对,赶紧改口说:“反正我觉得不太好。”
“你之后就叫我哥哥好了。”季温朝我笑了笑,说,“有个乖弟弟不是坏事。余召,我觉得没什么不好的。”
虽然我亲口说了想叫他哥哥,但季温让我试着这样叫他几次时,我却怎么都开不了口,脸上热得厉害,但又不能避开他注视着我的目光。
我没想到他这样就同意了,而且还说不准我再叫他季温哥,只能叫他哥哥。
一直到吃完米粉,我都没能叫出口。
出了餐馆后,公交站台的广告牌后,季温突然从背后搂住了我的腰,垂头把脸埋在了我围着的围巾上。他温热的呼吸打在了我脖子后,我听到他跟我说:“不能在大家面前叫出口,那就偷偷地在私底下叫吧。”
季温说这句话时语气和别的时候都不一样。
他抱着我的力气不大。
我伸手去拉他的手腕,但伸过去时他就反过来把我的手包在了他的掌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