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如果——
季行辰复又看着我,轻笑着说:“所以放心,我不会再喜欢现在的你。”
今早我俩是开一辆车来上的班,同出同归,在不明真相的人看来,我们的关系还是以往的样子。
我们彼此之间却是心知肚明。
下班后,季行辰就从我的监管人划清界限成了同住室友,在外边一同吃过晚饭,回到家就进了次卧的房间,忙他自己的事情了。
家中有间环幕的影音室,我上班溜号时还想着回来之后用这个屏幕沉浸式玩游戏,结果到家洗漱后只想将自己扔在床上,刷刷手机,用平板看看球赛。
我揉了下发闷的额角,感受到了当一只社畜的疲惫。
昨晚沈瑜发给我那个[嗯]字的信息我还没回。
我确实想过今时不同往日的道理。
和沈瑜那场恍如隔世的见面比起重逢的悸动,更多的是清醒与距离。
他是二十五岁的沈瑜,不是我的沈瑜,或者说曾是我的,是早已被我错过的。
分手真相是一定要查清的,沈瑜是我的初心,现在的我对沈瑜也还留有最原始的初心。
我斟酌着,编辑了一条短信:[我们分手后有过联系吗?]
没想到这次沈瑜很快就回了:[没有。]
我:[那你分手后有想过我吗?]
沈瑜:[没有。]
我:[你是自动回复吗?]
沈瑜:[不是。]
我给沈瑜发了个:[爱心]
沈瑜回了我个:[恶心]
我:[……]
我:[你是发错表情了吗?]
沈瑜:[不是。]
六年后的世界到底怎么了,沈兔子怎么都变成黑心棉了。
我:[你好绝情啊,沈小瑜。]
我:[我有想过你。]
然后沈瑜就绝情的不再回消息了。
我郁闷地看着聊天框出神,将对话一遍遍地看过,不理解为什么六年后的我会和沈瑜走到这么陌生的一步。
我捧着手机睡了过去,睡前脑子里想得都是先前和沈瑜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这些初醒时还无比清晰的昨日仿佛在随着播放销毁般变得愈发不真切。我偏执地复原着虚化的细节,试图补全整个故事的原貌,终于想起了遗失掉的一节记忆。
想起的记忆却与沈瑜无关。
我以为我会梦到沈瑜。
这具身体早已习惯怀中有人陪伴,我又在入睡后睡向了季行辰那一侧的床,以被我抱在怀间的被子为媒介,梦里都是季行辰身上那股冷凝的松木香,梦里都是季行辰的影子。
我分明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肖想,却梦到了肖想不到的yàn • qíng至极的画面。
重叠的场景将记忆里的片段兑换了出来。
一样抓到季行辰在偷偷抽烟。
似乎是名为惩罚的情趣。熄灭的烟被季行辰叼在嘴里,几点零星的烟灰在猛烈的顶撞间雪星似的落在了他的眉睫,迷花了彼此的眼。
烟蒂在喘息的间隙更深地被他吞进了口腔,合着shen • yin咬碎,季行辰在钳制下张开了嘴,殷红的唇舌间挂着金色的烟丝,迎合我探入的指尖将缠在舌面上的烟叶刮净,吻是湿润的,是浓重的烟草味,苦涩与甘甜……
交融的气息与体温沸腾着将我包裹,醒来时的我跟着热出了一身的汗。
我关掉了闹铃,进浴室冲了半天的冷水澡,心情才稍稍平复了下来。
季行辰又成功让我记起他了一点。
又是在床上。
操!
二十五岁的我是禽兽变的吗,托梦就托梦,总托春梦是几个意思??
记起的都是下半身的破事,难道季行辰和二十五岁的我只是肉体交好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