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吃不下了。”季星回很坦诚地说,“一想到你小时候的事,就觉得有点气闷。”
“在担心我?”周克云放松地靠在椅背上,看着他。
“嗯。”季星回点点头。
周克云眼神很温柔:“吃吧,再怎么样也已经过来了。”
季星回乖乖低头吃面,刚刚被折腾得厉害,不去想还好,一想就感到饥肠辘辘。
吃完面,周克云就把碗收走了,今天只有两个碗,就没有用洗碗机。季星回看着他洗碗的背影,觉得心情很好。
“说起来,之前买的桌子还没装呢。”季星回开口。
“你今天还有力气?”周克云把碗放在架子上沥水,抽了张纸巾擦手。
“小看我。”季星回皱了下鼻子,不服气地说,“我当然可以。”
周克云笑了笑:“那今天晚上弄完吧。”
组装桌子不太难,半个小时就弄完了,他们把桌子摆在餐厅,和原来的椅子倒是很相配。
这个桌子不大,只够坐两个人。
季星回坐下来,摸了摸桌面,眼神像在看什么新奇玩意。
“明天是不是可以在这里吃早饭?”季星回仰着脸看周克云。
周克云点头:“你想在哪就在哪。”
“那我来做早饭。”季星回充满干劲地说。
于是假期的最后两天,他们都在家里厮混,除了偶尔需要处理的工作,时间都被花费在一日三餐上。
季星回一个人住的时候,很少这样重视吃饭这件事,因为有周克云,做饭的过程都让他心情愉快。
抛开周克云的资产和背景,其实他们的相处也很普通,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聊天,最后一起睡觉。
季星回喜欢这种普通的时刻,周克云离他很近。
假期结束上班第一天永远是最难熬的,季星回刚走进银行就打了个哈欠,泪眼朦胧的。
今天晨会是陈思锦主讲,季星回听着听着就有点走神。
昨天晚上他和周克云做完之后,两个人一起泡澡,周克云讲了点他小时候的事。
他说刚来星港就生了病,所以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出门,整天在家里练琴看书,很没劲。
后来稍微好了一点,易锦就来串门了,周克云说他烦人得很,话特别多。
但也多亏了易锦,周克云才透了口气。
季星回说他们感情好,心里却有些心虚,他根本不敢告诉周克云他曾经误会过他俩是一对。
这件事是他整个青春时期的疙瘩,但真相又让他尴尬,上帝视角一回顾,就觉得自己实在shǎ • bī。
季星回拿出手机摸鱼,他给沈逸远发了个消息,他最近看到西庭有个很不错的钢琴独奏会,想拜托沈逸远帮忙买个好位子。
沈逸远很爽快地答应了,半小时不到就告诉季星回已经弄到票,他正好明天要来附近办事,可以顺路给他拿过来。
季星回当然不好意思这么麻烦沈逸远,赶紧说自己过去拿就好。
但沈逸远还是跑了一趟,西庭到了十月份,气温就降了下去,沈逸远还给季星回带了杯热可可。
季星回很久不见他,就顺势提出请他吃午餐。
银行附近有味道很好的简餐,他们就约在那里见面。
沈逸远把一个白色信封递给季星回,里面装着两张钢琴独奏会的门票,他微笑着说:“怎么突然想看这种?我记得你以前不感兴趣。”
季星回和沈逸远约会的几次里,听过一次交响乐,把自己听困了,又不好意思直接打哈欠,只好捂着嘴,演奏都没听到多少。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季星回小心地把信封放进包里,说,“我想弥补一个遗憾。”
“看来你最近是在跟他谈恋爱啊。”沈逸远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季星回眨了眨眼,有点茫然地说:“可能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