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有心脏被疯狂挤压的感觉,是在瑞士的劳特布伦嫩,跳伞训练结束后的首次实战,从陡峭的悬崖一跃而下,眼前掠过未融化的冰川、蓊郁的高山林木、一望无尽的田野……
很享受生死间的失控感和宛若灵魂出窍的体验,从此掀起了对极限运动的热爱。
按理来说,被男的叫老公,就算不恶心,起码得意思意思皱眉头。跟玩极限运动似的,刺激得起鸡皮疙瘩是怎么回事?
靳原想,完蛋了。
他好像真的变成了gay。
转瞬又想,明知道江舒亦在布陷阱钓他,还一步一步陷进去,更完蛋。
“靳原,”江舒亦拍他手臂,“大头在和你说话。”
靳原回神,“怎么了?”
大头摸脑袋,纳闷地问:“你俩刚才在厨房嘀咕啥,我看你心不在焉的。”
江舒亦接茬,“没什么,靳原问我……”
靳原一惊,探身捂他嘴。连鼻子带嘴捂得死紧,江舒亦半个身子栽他怀里,闷得快喘不过气,推他手腕,“撒开。”
“别在这乱喊,”靳原稍稍松手,另一只手拿着筷子,夹了两片莴笋喂江舒亦嘴里,很凶,“你非要买的莴笋,快吃。”
喂完又下意识用指腹擦掉他唇角的干辣椒片。
江舒亦嚼着莴笋,往后仰,“你洗手了吗?”
“没,”靳原从他唇摸到脸颊,手掌顺势握住侧颈,故意膈应他,“刚抓过薄荷土。”
大头看得目瞪口呆:!!!
这演的哪一出?他认识靳原好几年,喂菜擦嘴乱摸人,哪一项放他身上都耸人听闻。
大头看看靳原,又看看江舒亦,郎才郎貌,肩并肩挨着坐,亲密动作自然而然,活脱脱情侣间玩的小把戏。
心里掀起惊涛巨浪,他实习忙得焦头烂额,这段时间聚得少,他们什么时候搞在了一起?
好腻歪,十年糖尿病都没他俩甜,大头偷摸着戳胖子:【胖胖,救我,我好像掉进基窝了!】
胖子秒回:【在和我浅约会,马上!】
手机忽地响起来电震动,靳原吃着饭,腾不出手放外音,“胖子怎么了?”
“原啊你在哪儿,去捞一下我头儿,他说他掉基佬窝了,速度,别让他被玷污了。”
餐桌上一片死寂。
大头麻了,冲过去挽救,“胖子!”
那边传来胖子惊讶的声音,“你们在一起啊?那你说你掉基……”
戛然而止。
心虚地小声补了句,“我以为你在体育学院宿舍玩。”
挂得飞快,徒留餐桌上诡异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