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笑归好笑,接连被打脸,气劲有点上头,靳原回想连日来的互动场景,在心里唾弃自己,自制力被狗吃了吗?清醒着沉沦。
江舒亦坐在凰木红高脚凳上,长腿踩地,撩靳原球鞋,又问了遍,“等着什么?”
像玩上瘾了,在得寸进尺。
靳原忍无可忍,拖他进怀里。江舒亦躲了躲,不让碰,手撑着下颌,用那种“我知道你馋我”的眼神看靳原。
两人心照不宣,靳原觉得跌份,被气笑,心想,治不了你了是吧?
他没再碰江舒亦,帮忙买了单,好好地把人带回公寓。
又去他卧室找睡衣,挂好放浴缸旁的置物架,对江舒亦说:“洗个澡,晚上早点睡觉。”
语气表情正常到诡异,江舒亦狐疑地看他。
靳原朝他笑,“看我干嘛,照顾你不行啊?我又不像你那么小心眼。”
点燃淡蓝色的香薰蜡烛,调好水温便出去了。
声控灯调到最低,灯光昏黄不堪,泡澡的时候,时间仿佛慢了下来。
江舒亦躺在浴缸里,望着顶上瓷砖的花纹,思绪漫无边际。回忆自己这些天对靳原的勾引,颇觉不可思议。
在这之前,要是有人跟他说,你会变成这样,他肯定认为这人有病。
但难以否认,他乐在其中,尤其当摩挲靳原后颈纹身、梆硬的腹肌,见靳原努力克制,隐忍到手背暴出青筋时,爽感更是爆表。
江舒亦笑着想,那可是随心所欲、一向不知隐忍为何物的混蛋。
也激起了他枯竭的创作欲,很容易进入状态,数千字行云流水地写完。
又想,给kevin审阅的样稿内容不多,几分钟的事,怎么还没收到回复。
……
蜡烛花瓣形状小小一片,能燃半小时。酒意熏染,泡久了昏昏欲睡,他有点强迫症,等火焰熄灭才准备起身。
往外望了眼。
他以为靳原会趁机闯进来,在浴缸里硬上。
他无所谓被粗暴对待,内心深处甚至怀着丝期待,毕竟钓他除了好胜,也出于私心。
但他好像低估了靳原的气劲。
刚出浴室,江舒亦看见阳台的铃兰挪了位,搬回原处。楼上晒衣服会滴水,他跟靳原讲过别乱移,怎么不长记性。
走到客厅,江舒亦骤然停住脚步。
公寓里所有带盖子的东西,被拧下来放到一边。客厅能挂东西的地方挂满了靳原的衣服,扔椅子上的T恤,躺花瓶口的沙滩裤,塞进沙发缝隙的黑袜子……看着乱七八糟。
逼死强迫症现场。
酒意和睡意顿时烟消云散,江舒亦心口哽着气,靳原这个混蛋!
“靳原,你出来。”江舒亦敲他门。
靳原:“不出来。”
“出来。”
“不出来。”
……
僵持不下,江舒亦环视四周,踹了脚椅子,椅子“嘭”地砸向地面,衣服被带着滑倒,发出沉闷的声响。
江舒亦喊:“靳原。”
门锁咔哒一声,靳原猛地冲出卧室,见江舒亦安然无恙,旁边倒着椅子衣服。
啥都明白了,在演戏,又拿捏他。
江舒亦拾起T恤折好,扔他怀里,“赶紧把这里收拾了。”
靳原以投篮姿势抛向沙发,扭头看江舒亦,挑衅,“都是我要穿的衣服,不收。”
“行,”江舒亦摸出手机拍视频,故意给裤衩特写,“那我发到学校论坛,让大家看看。”
靳原没有偶像包袱,但脸还是要的,被迫妥协,陪江舒亦拾掇了半天。
陷入半冷战状态,靳原不开口,开口必找茬。
不过翌日他满课,也就吃早餐时打了会儿嘴炮。江舒亦待在公寓写东西,傍晚到了饭点,叫的外卖。
吃完去秋月湖喂黑天鹅,湖面空荡荡,只剩翠绿的浮萍和岸边摇曳的柳枝。
沿着湖找了许久未见踪影。喂了大半个月,江舒亦了解它们的习性,心生担忧,去找保安大爷。
“天鹅不见了?”保安大爷年过半百,秃顶,慢腾腾跟他走去案发现场,两手摸脑袋,纳闷道,“不会吧,难不成有人偷?”
“应该没人会……”江舒亦想到什么,忽地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