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俞安雨没大碍已经是万幸了,陆离只想让俞安雨赶快去休息,便主动开口:“老公,我们去洗澡吧。”
俞安雨心说不好,这衣服脱了身上的伤不就全让老婆大人看见了吗,刚刚才哄好的,要看到自己身上的伤,这不得闹啊?
俞安雨小心翼翼地问:“我们,一起吗?”
陆离敏锐地察觉到了俞安雨是在回避和自己一起洗澡,他平时赖都要赖着和自己一起洗,今天主动放弃,其中必有问题,陆离的眼神如刀锋一般犀利,一眼就看穿了俞安雨的心思,声音也冷冽起来:“不和我一起洗,我就发现不了你身上其他的伤了?到底还伤了哪些地方?”
俞安雨眼看瞒不住了,赶紧求饶:“就,我也不知道,老婆你别生气,我是真不知道,肉搏嘛,高低得挨两拳吧,我也揍了他很多拳的……”
陆离拽着俞安雨就往浴室走,进了浴室就开始扒俞安雨的衣服,老婆大人如此热情主动,俞安雨一不小心就切换成下半身思考了,陆离眼睁睁看着这个小混球kua • xia的巨物逐渐苏醒,又气又羞,训他:“不准硬!”
俞安雨搂过陆离的腰,低下头就要凑过去吻他,嘴里含糊不清狡辩着:“我没想让它硬,是老婆你摸我,摸得我心里痒痒的,老婆,唔……”
陆离现在只想检查俞安雨身上的伤,应付着俞安雨的吻,手上的动作也没停,把衬衫扒了来了,俞安雨身上青紫色的伤痕也都暴露无遗了,陆离呆呆地看着,根本舍不得动手教训他,瘪了瘪嘴,刚止住的眼泪又开始往外涌,吓得俞安雨赶紧抬手来擦他的眼泪,忙不迭哄他:“别哭宝贝,别哭,老公一点都不疼,真的,完全不疼,看你这么哭着我才是心疼得厉害,啊,乖,不哭了不哭了……”
“你辞职吧,我受不了了……别做这破警察了,别做了……今天来医院的路上,我想了好多可怕的情况,可现在我觉得更可怕的是,那些都不只是我的想象,那些事情随时可能真的降临在你的身上,一想到,我就觉得,喘不过气来……”陆离捧着俞安雨的脸,大拇指轻轻抚摸着俞安雨的嘴角,抽了一口气,“你要是有什么事,我真的会活不下的……”
俞安雨觉得又甜蜜又心疼,紧紧搂着陆离,一下一下亲吻陆离的额头,收起刚才撒娇耍赖的模样,声音无比温柔可靠:“别害怕宝贝,别怕,我不会有事的,我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吗,我答应你,以后不管出什么任务,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虽然不能百分之百保证,但我一定会尽全力避免让自己受伤,不再让我的心肝宝贝心疼了,嗯?好不好?”
陆离知道自己刚才的言论在俞安雨看来,是他以为的、自己少有的任性,但字字句句都发自肺腑,他们俩都不缺钱,只要他们愿意,他们可以去世界上任何一个他们喜欢的地方长住,带上他们的亲人,过任何他们想要的,安宁幸福的生活,他犯不着和尸体打交道美其名曰帮死人说话,俞安雨也不用把自己的安危抛诸脑后去维护社会长治久安,陆离天生就敏感自私,他爱俞安雨,只想俞安雨好,他到目前表现出来的责任心也好,使命感也好,都不过是为了配合俞安雨,他就是一个极致的利俞安雨主义者,他连自己都可以不爱。
陆离缩在俞安雨怀里闷闷地应了一声,啜啜着开口:“快洗澡吧,你注意一点,额头不能沾水,一会儿洗完了我给你身上擦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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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洗过澡,陆离去客厅的柜子里拿医药箱,俞安雨就像他的小尾巴一样牵着陆离T恤下摆跟在他身后,俞侃和柳婉婉都还在客厅里,看到俞安雨围着条浴巾跟在陆离身后,身上的泥和血洗干净了,可怖的淤青就更显眼了。
这下连俞侃都有点心疼了,问俞安雨:“你这怎么弄的啊?”
俞安雨一秒钟撒开手,清了清嗓子,不以为然:“嗨,就和那shǎ • bī在地上滚来滚去,找到机会就一闷拳呗!你们别紧张,没事儿。”
陆离找到医药箱,柳婉婉忙问:“离离,需要我帮忙吗?”
“妈,离离是专业的,需要你这业余的来帮忙吗?你赶紧洗洗睡了吧,啊!”俞安雨挥手打发了亲妈,抢过陆离手里的医药箱,就大摇大摆往房间走了,陆离今天情绪波动很大,冷静下来觉得自己对长辈的确很失礼,羞愧而恭敬地向两位长辈道晚安,收获的却是柳婉婉慈爱的回应:“好好好,离离今天也辛苦啦,给安雨擦了药你们就早点休息,晚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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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回到房间,俞安雨已经乖乖盘腿坐在床上了,像只坐得端端正正的大狗,陆离走近他,他便伸出双手将陆离的腰环住,不遗余力地撒了个大大的娇,才躺平了让老婆大人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