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安雨知道罗局在给彼此台阶下，他大可不必这么在乎自己的情绪，他有自己判断，也问了市局决策力担当的顾队，都得出了这个答案，这不是最令自己满意的答复，但却是当下他作为一个负责任的领导，最体恤下属的答复。俞安雨知道自己只能接受，便懂事地点了点头。
*
出了局长办公室，俞安雨才想起来老婆大人交代自己视频上水印的事刚才忘记给牟言说了，又吭哧吭哧跑到网安的办公室，牟言正在白板前站着给下属们开小会，技术科的小赵也在，看到俞安雨来了，牟言忙抬手招呼俞安雨：“俞队，还有什么吩咐吗？你刚才带回来的鲨鱼游戏的线索，我们正在做安排。”
“噢！对！陆主任让我给你说，鲨鱼游戏的组织者安排了人拍摄这些孩子最后自杀时刻的视频，视频上有水印，‘Anesidora’，可能是组织的名字。”
听完俞安雨说的话，大家的神情都有些微妙的变化，俞安雨歪了歪头，问：“你们知道这个组织？”
“算知道吧。”牟言微微皱眉，“但是很遗憾，‘Anesidora’不是什么组织的名字，它是一个视频网站的名字，里面有各种类型的视频，yín • huìsè • qíng、暴力血腥等等，各种各样的猎奇视频，但是服务器开设在境外，在国内要浏览的话，也需要VPN才能够进入网站，我们管不了。应该只是组织鲨鱼游戏的人把拍摄到的自杀视频上传到‘Anesidora’进行盈利，毕竟上这个网站的人，都有些不正常，他们就乐意为这些视频买单。我们这边要深挖鲨鱼游戏背后的组织，可能还是只能从QQ群这边着手，联系腾讯那边看能不能找到背后的团伙吧。”
俞安雨挑眉：“是个视频网站？”
牟言笑：“嗯，感兴趣了？听到yín • huìsè • qíng，走不动路了？扫黄那边那么多，不够你看？”
“我只是想了解一下‘Anesidora’这个网站而已。”俞安雨也没有过多辩解，身正不怕影子斜，在这方面他虽然在陆离面前是个毫无底线的流氓，但他对其他任何人都提不起任何性趣，几乎是能原地遁入空门的级别。
“之前杨队查的雪砂mí • jiān的那个案子，tōu • pāi的视频，‘Anesidora’也有传播，当然各大资源群也有资源包啦，我们能处理的，还是只有国内的犯罪。”
俞安雨隐约有些在意，对牟言说：“那你把网址发给我，我一会儿买个VPN的账号去看看。”
“不用啊，俞队，VPN的账号我有，我发给你。”赵玉霖说着就掏出手机，“你平时又不会用，没必要花这钱——喏，我发给你啦！”
俞安雨点头：“那谢啦，”俞安雨说着目光投向牟言，“保持联系，有什么需要，随时打给我。”
*
还在回刑侦队办公室的路上，俞安雨就接到电话说是他的外卖到了，这才觉得有点饿了，挂断电话竟然已经两点过了。知道是陆离给自己点的，俞安雨开开心心去门口拿了外卖，接过手发现分量还挺足，似乎是给整个刑侦队点的。
俞安雨提着外卖回到刑侦队，个个都翘首以盼，连茶几收拾干净了，就等着陆主任投食，俞安雨不解：“你们怎么知道我要带吃的回来？”
齐一慈摇了摇手里的手机：“陆主任给我发了微信，说为了感谢我们早上给他准备早餐，也给我们买了午餐。”
俞安雨顿感不妙，陆离这人向来疏离，谁给他一点好他都会立刻还回去，从不愿亏欠任何人，但是他的睚眦必报，过去十几年，俞安雨见识得也不少，今早这群人压着陆离吃早饭的仇，陆离表面不说，心里八成已经掏小本本记下了，这才过几个小时就开始实施报复了。
俞队惶惶不安地把外卖袋递给汪月，顺手把外卖袋外面的清单撕了下来。